“可惜,我目前也就成功了這一個,其他的偽魂培養並沒有它的完成度高。”
依塔娜惋惜的嘆了口氣,看著魔偶,“當初的那種心境似乎一直沒能再模擬出來,總是差了點東西,唉。”
“你做到了很多巫師都做不到的事情, 至少你是第一個才這個角度出發的,而且已經獲得了成果。”
湯姆看了不少報紙和雜誌,知道依塔娜這番舉動可能引起的轟動,對於她如此簡單就將整個嘗試過程告訴自己愈發不理解。
“依塔娜,這是可能被載入歷史的創舉。”湯姆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彷彿像是怕她不清楚其中門道一般,格外認真地強調。
“只要你找到一家報社,讓他們驗證, 或者他們根本不會驗證,一經報道,你的名字就將傳入大部分巫師的耳朵。相信我,雖然大部分巫師們看起來對於這些都不是那麼感興趣,但現在仍然有巫師在鑽研這方面的知識,他們絕對會立即找上你,發出邀請。”
依塔娜只是含笑聽著,對此不發表任何意見,姿態隨意悠然,像是在等待他說完。
湯姆看著她這幅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了種陌生的隔閡感。
他的這位朋友,一直都是難以猜測其真正心思的,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這裡。
上一秒還和你大打出手,下一秒就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地問你要不要一起去禮堂吃飯,像是之前的拳腳相向從未發的。
有時路過一個人時,因為對方的一個眼神或一句話語突然動手,有時面對別人當面的侮辱謾罵卻無動於衷, 像是罵的根本不是她。
湯姆對她的一個認識就是, 反覆無常。
“你就這樣相信我,不怕我先你一步把這些散播出去,搶走你本應屬於你的名譽與金錢嗎?”
他問。
依塔娜笑得眯起了眼睛,滿眼的坦然和從容,“因為這無所謂啊。”
“啊,對了,如果你把它公開,說不定還能幫你威懾一下你那兩位養父母呢,那好像也不錯。”
她是認真的嗎?
湯姆更加不能理解。
孤兒院長大的他一直堅信只有搶奪他人的生存資源,才是自己生存下去的保證。
當然,這不是說孤兒院有多虐待兒童,只是食物,衣物,玩具,書籍等都是有限的,不爭不搶的孩子更容易生病,也更加瘦小。
湯姆並不是最瘦小的那個, 相反他在孤兒院幾乎沒誰治的住他,唯一遭受的不公也只是孤立——這是他發現自己的不同,在使用那些能力後所帶來的。
惡魔, 魔鬼,很多孩子甚至包括孤兒院的工作人員都這樣在背地裡稱呼他。
不過他也知道,即使他不去使用魔力,他的不同也遲早會被打上這樣的標籤。
所以,湯姆無法理解一個有能力守住自己的財寶,卻還在對自己不設防的人。
她並不是天真到滿嘴愛和正義的小女生,她是依塔娜,是第一學年憑藉一己之力就壓服了所有刁難的依塔娜!
她在密室和自己對練魔咒是,動作果斷,施法幹練精準,甚至帶著暗藏的陰狠。
湯姆對此再清楚不過了。
然而越是清楚他越是不能理解。
這世界上真的還有完全由情感而發的,不計較得失的行為嗎?
她相信自己,是因為他們,是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