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所以,探頭過去,只見她手中的樹枝上,斷裂處赫然殘留著熟悉的血跡。
他終於察覺不對,仔細回憶剛才見過的那棵樹,與眼前這棵樹,相似之中又有些不同,竟無法立即得出是同一棵樹的結論。
何舒念再次抬腳往地面野草一頓踢,當然,她還是沒有踢到那塊石碑。
“來,跟我來,我們再去驗證一下。”
她抬頭看看太陽,又看看自己的影子,不知究竟想到了什麼,彷彿一瞬間充滿活力和能量,再度拔腿就跑。
君清一心中生疑,回頭看去,他留下的魔氣印記仍然是直線方向。
何舒念不斷地往前跑,不斷地尋找殘留著一模一樣血跡的樹,居然還真被她找到了。連著找了三四處有著同樣血跡的樹後,她又再次確認地面依然是沒有石碑的,她這才停下來。
她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臉上卻笑意盈盈,“你再回頭看看你留下的魔氣標記。”
君清一揚手,這一次,直線的魔氣終於出現轉折,非但如此,甚至還出現了兩三道魔氣交叉轉折的情況。他露出震驚的表情,看向何舒念,顯然很不能理解。
這蠢萌的樣子成功把何舒念逗笑。她終於站在智商高地,心裡狠狠嘲笑了君清一一番,然後才抬頭挺胸昂,得意地朝他眨眼道:“你剪過窗花嗎?玩過摺紙遊戲嗎?”
那是什麼?君清一聽都沒聽懂。
何舒念噗嗤一笑,抓起衣角就要撕。
我撕……我撕……
何舒念:……
怎麼回事,電視上那些主角不是一下就能把衣服撕開的嗎?怎麼到了她這兒不管用了?
她努力讓自己別露出尷尬的表情,揪著衣角朝君清一伸過去:“幫幫忙,撕一下。撕這麼大一塊就好。”
她比劃了一下。
縱然君清一依舊不明白她想做什麼,但他知道,她應該已經找到了破解幻境的方法。於是很痛快抬手一劃。衣角應聲而落。
行吧,一個隊伍中總得有個四肢廢物的腦力擔當,才能讓四肢發達的體力擔當不至於沒事可做。
何舒念捧起撕下的布料,攤在手心對摺再對摺,直到對摺到無法再摺疊的狀態,她從腰間抽出小刀,遞給君清一。
“你把這個角全砍了。”她指揮道。
君清一這輩子沒被人命令過,挑眉看她兩眼,見她絲毫沒察覺到自己的殺氣,這才不情不願地高抬貴手幫忙將摺疊角砍掉。
何舒念將剩下的布料抖開,原本好好的一塊布被割出了無數的三角小洞,她指著最中間那個三角小洞,說道:“如果說我真正被樹枝割傷的地方是這裡,那麼……”
她比劃了一下剩下的所有小洞,嚴肅道:“剩下的這些,就都是被複刻出來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