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於我無用,你若喜歡便拿去。”他殺人喜歡直接動手,素來不喜歡用法器。這些東西對他而言確實沒用。
“神族掌管天地之後,發現此地太過邪性,竟無法與世人相融,這裡的生靈或善或惡皆懸於一念之間,十分難以掌控。加上八荒之中力量強大的妖獸層出不窮,神界為天地穩定,耗費上千年的努力,才將八荒封印,存於畫卷中。”
“所以,這水興趣來了想殺人就殺人,想救人就救人?”何舒唸完全理解上古八荒的生存法則。不就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嘛。上學的時候有學過的。
君清一頷首,“話雖如此,但鮮少有人見過八荒奇獸行善。你我還算有運氣。”
何舒念癟嘴。這運氣不要也罷,人性都靠不住,還指望獸效能靠得住?
“可是……”何舒念有些疑惑,“既然八荒世界如此兇險,你師父為什麼偏偏要把一縷魂魄放到這裡來?”
她的問題,同樣是君清一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師父在千年前,曾不止一次進入過八荒畫卷。每次進入,她都會讓花魔使給她準備許多靈花種子。她曾說,她想要改變八荒,釋放生靈。”
這反派的師父居然跟反派走完全相反的路子啊,真不愧是神族,有點子聖母心腸的。
“花魔使與師父曾是至交好友,師父為何要附身畫中,這個答案,或許他會知道。”君清一說著,又往何舒念瞥去。
何舒念舉起手:“我發誓,我真不知道這件事,我從來沒聽師父說起過她。”
她連師父為什麼要卷帶靈花潛逃,為什麼要定居花舟山,她都一無所知。話說回來,何舒念發覺整件事越發耐人尋味了。師父,卞盈,八荒。這三者之間好似有條無形的線連線在一起,即便目前來說這條線過於模糊,但毋庸置疑的是,師父一定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環。
她偷偷瞄了君清一一眼,好像有些明白君清一為何留她性命。
如果師父是整件事中重要的環節,那麼,作為師父唯一徒弟的自己,身上定然有著解密整件事的線索。
何舒念心想,應該是這樣的吧,師父總不可能把這麼大的秘密帶緊棺材裡,半點沒留下痕跡吧?雖然她確實什麼都不知道,一問搖頭三不知的,看著挺廢物,但仔細想來,她身上也有很多奇怪的疑問。
例如,為什麼絲藤樹的霧障偏偏困住她,從不讓她一個人出山?師父此舉,究竟是為了什麼?難不成,她是個不見天日的孤魂野鬼,下了山見了光就會死?想到這裡,她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然而她並不知道,她已經快要窺探到真相的一角。
何舒念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大著膽子道:“看在我幫你破了幻境的份上,你那個把身上弄乾淨的法術,衝著我再使使唄,我有點難受。”
幻境雖是假的,但被花妖折磨卻是真的,她身上髒得不行,胸襟前一大片血跡,著實難看得慌。要不是臉皮太薄,她都想要他教這個法術,這簡直是居家旅行必備法術。
君清一淡淡道:“去塵訣也並非萬能。”
他伸手,從腰間拿出一個平平無奇的布袋,開啟,大手一揮,何舒念只覺得眼前一花,就見那小小的布袋中竟飛出許許多多的東西來。有衣服,有法器,有各種奇怪的小玩意,滿滿地鋪在半空中。
君清一抬頭看了看,伸手,將其中一件淺藍色的長衫取下,遞給她。
“自己換。”
何舒念看得一愣一愣的,嚥了咽口水:“這個袋子……好神奇。”
君清一看了眼她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懶懶道:“這是乾坤袋,可裝萬物。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