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裴蘭溪。”裴甜甜揚了揚下巴,驕矜的看著她。
黎瑾諾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甜甜最喜歡做什麼呀?”
裴甜甜別開臉,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甜甜是我的小名,只有家裡人才能這麼叫我。”
她這話一出,黎瑾諾的臉上有些尷尬。
裴晉燁眸底蘊起一層笑意,指尖輕輕幫裴甜甜被封吹亂的頭髮別到耳後,然後轉身,客氣的對黎瑾諾頷首:“失陪了。”說完,抱著裴甜甜便離開了,只剩下黎瑾諾一個人尷尬的留在原地。
黎家在百年以前,也是可以和裴家媲美的豪門,可是近幾十年,因為子弟間的內耗,家族非但沒有蒸蒸日上,反而再走下坡路,要不是黎家底子厚,恐怕根本撐不了這麼多年。
眼下黎瑾諾的哥哥從父親手中接手了黎家的產業,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和十年前的裴晉燁一樣,開疆拓土,重振黎家往昔的輝煌。
因此,黎瑾諾若是能和裴晉燁聯姻,對黎家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
黎夫人眼光看得長遠,早在黎瑾諾小的時候,就堅持讓她學習各種貴族禮儀,哪怕那時候的黎家日漸式微,可黎夫人依然願意每年花費高價聘請家庭教師,完完全全的將黎瑾諾往裴老太太喜歡的模子裡去培養。
對於上流社會而言,養一匹血統純正的賽馬每年的花費是上千萬,那時對於黎家而言,這筆開銷無疑是雪上加霜,可是黎夫人依然堅持養了一匹血統純正的賽馬,而這匹賽馬,也跟隨著黎瑾諾在國際上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賽馬拿到成績,帶來的收益,勉強補足了因為養它帶來的開銷。
十幾年的培養,就為了今天。
裴老太太此前就在一個酒會上見過黎瑾諾一面,雖然黎家現在遠不如以前輝煌了,可是家中的底蘊還在,看著黎夫人在家中日漸式微的情況下,還能將黎瑾諾培養的這樣儀態端方,裴老太太簡直是打心底裡喜歡她。
為了給撮合裴晉燁和黎瑾諾,裴老太太不停的給他們製造相處的機會。
“我們甜甜很喜歡騎馬的。”飯桌上,裴老太太笑眯眯的道,“瑾然的馬術今年拿了冠軍是吧?”
“是的,伯林翰馬術大賽的冠軍。”黎瑾諾溫婉一笑,“不過只是初級職業的。”
“很不錯了呀!”裴老太太簡直是讚不絕口,“能參加職業賽,那是真的很優秀了,對了,你願不願意教甜甜呢?”
黎瑾諾心中欣喜,她正愁沒有辦法和裴晉燁接觸呢。
“這是我的榮幸,只是我這業餘的水平,怕是不如那些專業的馬術師。”
裴老太太安撫她:“你太妄自菲薄了。”
此時,裴甜甜心中有些不開心,她不太喜歡這個叫黎瑾諾的阿姨,就像是小姑姑說的那樣,這些女人一看就是衝著爸爸的身份背景來的。
裴老太太轉頭看向裴晉燁,笑著道:“甜甜也五歲了,不能再放養了,她那些武術什麼的,就不要再學了吧,女孩子還是要學習插花茶道之類的,再不濟,總得會一樣樂器吧。”
“我不,我喜歡練武!”裴甜甜皺著眉說。
“甜甜,練武太粗魯了,一點都不像女孩子。”裴老太太耐著性子說,“我們不學了好不好?”
裴甜甜板著小臉:“練武一點都不粗魯!練武很帥很酷的,祖奶奶說的不對!”
“你這孩子……”
黎瑾諾見狀,連忙打圓場,笑著道:“老夫人,裴小姐正是天真爛漫的時候,有點自己的小堅持也挺可愛的。”
當著外人的面,裴老太太也沒有多說什麼了。
只是她心中打定主意,不能讓甜甜和裴靜姝走得太近,不然甜甜那個小孩子都要被帶壞了。
回去的路上,黎夫人不由問道:“今天有什麼收穫沒有?”
“收穫麼……”黎瑾諾沉吟片刻,輕笑一聲,緩緩說道,“裴晉燁為人高冷,要想打動他,實屬不易,不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我見他對那個女兒格外看重,所以,要想打動他,第一步,就要從那個孩子下手。”
“不過是個女兒,聽說還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女人生的。”黎夫人不以為然的說,“不足為懼。”
黎瑾諾微微頷首:“裴家眼下雖然是裴晉燁當家,但是他孝順重情,我們已經取得了裴老太太的喜愛,接下來的路,倒也不難。”
“諾諾,你哥哥現在重振家業不容易,如果你能嫁給裴晉燁,那對咱們家絕對是一大助益,這件事只能陳宮,不可以失敗。”
“媽媽,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