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萬全臉色一懍,伸出一隻手,隔空一抓,藍夜頓時動彈不得。
“有什麼話,等以後再說吧!”鍾萬全冷聲道。
那七八個禁軍連忙上前,取出繩索將藍夜捆了個結結實實。
臺下眾人一片默然,除了秦塑急得兩眼快要迸裂,周心紫衣角都要揉碎,其他人都木無表情地看著。
按理說,藍夜出了事,那些與他交好的人應該出手相助才對。
比如秦烈,三十年前,要不是藍夜,他可能現在還困在玄武禁地。
比如洛林,要不是藍夜,洛林估計現在都還是個病秧子,更別說晉升玄靈師了,而且當年蠱毒鬧得那麼兇,差點就把洛林的城主之位給奪了,還好有藍夜出手,洛林才順利渡過難關!
比如燕蝶、燕鶯兩姐妹,要不是當年有藍夜在,姐妹倆都有可能早成了赤水宗李浪的小妾了,又或是還在控靈師境界徘徊。
比如朱逍,雖然藍夜與逍遙門宗主朱逍沒有什麼交集,但與他的兒子朱遺生卻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只要朱遺生一句話,他怎麼可能不幫這個忙?
可是奇怪的是,這些人雖然都在場,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發聲。每個人臉上都是冷漠的表情,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慢著!”
就在鍾萬全押著藍夜準備下臺時,一道洪量的聲音響起。
鍾萬全愣了一下,往臺下一看,只見寬廣的紅毯通道上多了一個人——赤水宗宗主,李浪!
藍夜也艱難地抬起頭看了看,居然是李浪,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李浪在藍夜很小的時候就為了得到五行神石而對他窮追猛打,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放棄過,況且,傳說他的寶貝兒子李天陽也是死在藍夜手上,本來已是駙馬了,李浪還沒來得及享受皇親國戚的待遇,便從天上跌回到了地面。
李浪才是最想要他死的人!
“怎麼?李宗主想要替此子求情不成?”羅公公臉皮抖了抖,語氣明顯不善。
“羅公公!”李浪對著臺上行了一禮,朗聲道:“此子殺我獨子,也即長公主夫君,小人恨不得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怎麼會替他求情呢?”
“哦?!”羅公公臉色一緩,道:“那李宗主是何意?”
李浪環視了一圈,道:“回羅公公,此子雖然當眾殺人,但他並不是有意為之,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再說,切磋有風險,受傷斃命也是避免不了的事,依小人之見,此子並無罪過,也就應該放了他。只有如此,方能體現我皇之聖明!”
羅公公剛剛緩和了的臉色又陰沉起來,道:“李宗主,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小人自是知道!”李浪行了一禮,不卑也不亢。
“老夫贊同李宗主的意見!”一道人影出現在李浪身邊,正是東域菩提門宗主張天月。
“此子當眾殺人,天下人有目共睹,若不按律處制,何以服天下人?”羅公公尖聲道:“吾皇的威嚴何以維存?!”
“但他確實不是故意為之!”張天月陰沉著臉。
“老夫也覺得應該放了他!”龍象宗宗主黃天也站了出來。
……
不一會,竟有數千位宗主站出來為藍夜開脫。
不過,這些宗主絕大多數與藍夜無半點交情,壓根都沒見過面,只有幾位宗主,比如李浪之流,竟然都是與藍夜多少有些過結的,而那些理應幫藍夜的人卻一個都沒站出來!
羅公公臉色陰沉到極點,手中拂塵微微顫抖。
“咳!”太子故意咳嗽了一聲,緩步走上前,沉聲道:“我大周自立朝以來,立法公,執法嚴,下至庶民,上至王公大臣,乃至天子,只要犯法,皆應按律法處置,如此,我大周才能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繁衍數萬年,經久不衰。現在,為了一個殺人犯,你們竟然要為他開脫,此乃逆天意、孛民心,實則要亡我大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