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收起水袋,此時他已全身溼透,卻渾不在意。
“當然是從這天池中取來的咯!”老人冷聲道:“等到瘴氣一散,便可取水。”
秦塑抬頭望了望天空,此時陽光正烈,離黃昏起碼還有兩個時辰。
藍夜道:“既是如此,那我們就先等等吧。正好,我們可以趁機調息一下。”
朱遺生與秦塑聽他這麼說,也不好再說什麼。
藍夜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席地而坐,熾烈的陽光曬得青草紛紛低下了頭,而對於藍夜來說則是求之不得,太陽所帶來的火屬性靈氣何其龐大?
朱遺生與秦塑彷彿有默契一般,朱遺生靜靜地立在藍夜身旁一丈之地,雙手抱胸,眼睛微閉,隨時保持著警惕。
他總覺得這個天池擺渡人怪怪的,但又說不出怪在哪裡!
秦塑則是直接跳上船,鑽進了船艙,一股濃烈的水腥味令他眉頭一皺,但他仍然身子一歪便躺了下來,二郞腿一翹,斜著眼有一搭沒一搭地瞟向老人。
老人並未理會三人,在石塊上閉目養神。不到一會,身上的衣服全被陽光曬乾,於是他又取出水袋猛灌幾口後,將身上澆了個遍。
“哎,老頭兒,你幹嘛老是用水澆身子啊?”秦塑雙手枕著後腦勺,悠然道。
“天天在這湖上,多少會染上暗疾,以水澆身只不過是去去瘴毒而已。”老人隨意道。
秦塑嘴裡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這老頭兒身體這麼壯實,哪像染有暗疾的樣子?
老人澆完身子便緩步來到船艙,船艙雖小,卻正好能容下兩人。老人坐在秦塑對面,摸出個長長的菸袋,咕嚕咕嚕地抽起了旱菸。
沒過一會,一陣睏意襲來,秦塑竟然雙眼一閉,睡了過去。
“哎,站著的那位公子,外面日頭烈,到船艙裡避一避吧!”老人探出船艙,對著朱遺生招了招手。
此時的朱遺生早已汗流浹背,嘴唇都有些開裂,腦中也開始發昏。
藍夜聽得老人叫喚,睜眼看了看朱遺生,而朱遺生正好也正看著他。
二人點了點頭,藍夜又閉上雙眼,繼續修煉。
朱遺生朝老人抬了抬手,道:“好嘞,馬上就來。”
說著,邁開步子向小船走去。
剛靠近船艙,一股刺鼻的煙味夾雜著水腥氣撲鼻而來,朱遺不禁皺了皺眉頭。
“公子,裡面請。”老人吸了口煙,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笑著道:“外面太陽正當頭,進來避避吧。”
朱遺生回了一個笑臉,彎腰進了船艙。
“哎,秦兄,你醒一醒!”朱遺生推了推秦塑,秦塑並未睜眼,只是嘴巴嘟喃了一下。
“這位公子可能太累了,反正時間還早,就讓他多睡一會吧。”老人吐出一口濃煙。
朱遺生忽覺一陣噁心頭暈,連忙用手捂住嘴巴咳嗽了起來。
老人連忙臉含歉意的往船尾挪去,給朱遺生騰了位置出來。
朱遺生不敢大意,坐在秦塑對面,雙眼微睜,時刻提防著坐在船尾抽菸的老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藍夜正閉目運功,忽聽朱遺生道:“哎,藍兄,快些上船,咱們可以過去了。”
藍夜睜開眼,抬頭看了看天,果然日頭已偏西,天色有些暗了下來。
朱遺生對他招了招手,藍夜站起來,一個閃身便來到船上。
“這傢伙還在睡麼?”藍夜看了一眼躺在船艙裡一動不動的秦塑。
朱遺生此時背對著船尾,點了點頭,道:“嗯,想必秦兄這兩天是累著了,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吧,反正現在他也幫不上忙。”
說著,朝藍夜使了個眼色。
藍夜不動聲色道:“都上睡了這麼久了,總得起來活動一下,不然要給睡成傻子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