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浪眼睛眯了一眯,終於沉下聲道:“老夫一再忍讓,並不代表老夫就怕了你!”
白衣人道:“怎麼,你是想死麼?”
李浪道:“老夫好歹也是一宗之主,仇人明明就在眼前,卻不能報得大仇,老夫今後何以立足?!”
白衣人冷笑道:“無法立足就不要立了,反正你那什麼赤水宗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不如投到我門下,還有些盼頭!”
“哼,閣下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李浪臉色陰沉地道:“老夫雖不才,但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白衣人嘆了口氣,道:“你雖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卻是個冥頑不靈之徒!”
“哦?我怎麼冥頑不靈了?”李浪愣了一愣。
白衣人道:“這麼多年來,你一直依附柳玄白老兒,還不是希望能跟著他飛黃騰達?”
李浪冷笑一聲道:“柳宗主本就是大陸各大宗門之領袖,不要說我了,哪個宗門不以他馬首是瞻?閣下如此說似乎太小看我們了吧?”
白衣人道:“二十多年前,你們血洗青雲宗,不就是為了五行神石麼,現在五行神石重現大陸,你們又按捺不住了吧?”
李浪道:“閣下到底想說什麼?!”
藍夜此時插了一句,怒聲道:“你就是當年殺害我爹孃的兇手之一,為了一塊破石頭,滅我青雲宗千餘條人命,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李浪嘴角一抽,道:“哼,別以為得了神獸傳承就可以報仇了,小子,你太天真了,呵呵!”
藍夜銀牙咬碎,手中握著的天魔劍光芒大盛。
白衣人抬手虛按,藍夜方才逐漸平息怒火。
白衣人道:“敢做敢認,倒也不失為一條漢子,只是可惜,跟錯了人!”
李浪沉聲道:“是麼?”
“柳玄白表面上正義凜然,實則剛愎自用,心狠手辣,十足的陰險小人一個,你們一個個被他耍得團團轉還不自知,真是可笑!”白衣人冷聲道:“你跟著他也不過是為了修身成神,而五行神石便是成神的關鍵,試想一下,如果柳玄白拿到了五行神石會不會與你們分享呢?”
“額……”李浪沉吟了一會,道:“當然會!”
白衣人道:“李宗主,這裡也沒外人,你也用不著嘴硬。這種自欺欺人的話就不必說了吧!這麼多年來,你對柳玄白還不夠了解麼?”
李浪聞言抿了抿嘴,陷入了沉默。
“其實你自己心裡也清楚,柳玄白若是得到神石,你們都會被他踢開,眼看著此子即將集齊五大神獸傳承,你再不動手,估計就沒機會了,於是你便冒險下手了,對麼?”白衣人繼續道。
李浪的額頭開始冒出細汗,道:“哼,閣下如此說,有什麼證據?”
白衣人道:“柳玄白是否讓你們不得傷害此子?是否想利用逍遙門朱公子、百鍊門唐公子以及風雷宗秦公子來接近此子,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女兒,目的就是想從他身上取得天魔劍,對麼?”
李浪眼角抖了抖,沒有說話。
“酒樓叫花子鬧事,店小二引此子到那小屋,然後孫享與唐燦二人圍攻此子,這些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對麼?”白衣人繼續道。
“你到底是誰?”李浪聲音變得陰沉起來:“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白衣人道:“我是誰你不必知道,至少現在不必知道。”
“不錯,這些都是老夫安排的!”李浪索性大方承認,道:“可是,那五個黑袍人是你安排的吧?!”
李浪此話一出,藍夜心中頓時一驚。
如果李浪說的是事實,那至少意味著這白衣人也是霸盟中的一員!
藍夜的心開始下沉,黑鴉王那一夥人開始還能給自己造成點壓力,現在早已可以碾壓他們了,但這個白衣人明顯就跟他們不在一個層面上。
他本以為霸盟也不過如此,只到白衣人的出現!
“你還是走吧,此子我保定了!”白衣人沒有回答李浪的話。
李浪恨得牙根直癢,但白衣人剛才露的那一手讓他徹底放棄了拼命的想法。
因為,即便他拼了命也不是白衣人的對手!
“這就是半神的實力麼?老夫算是開了眼界了,佩服,佩服!”李浪緩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