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朱遺生脫口而出。
藍夜感激地看了朱遺生兩眼。
金來軒死死地盯著朱遺生,握刀的手已泛白,青筋凸起,空氣突然變得安靜起來。
朱遺生面帶微笑,毫無懼色地看著金來軒。
半晌後,金來軒終於開口道:“看來,你今天是一定要救下他咯?”
朱遺生笑了笑,道:“小子雖然一心想救他,但也得看金前輩的意思,不是麼?”
金來軒突然咧嘴笑了笑,說實話,這笑容比哭還難看。
“我若不願意呢?”金來軒道。
朱遺生聳了聳肩,道:“金前輩不願意的話,那小生即便拼了命也是無濟於事的,只好轉身就走咯!”
“哼!你想激將老夫?”金來軒冷笑一聲。
“在金前輩面前,小子怎麼敢呢,小子再糊塗也不會在金前輩面前賣弄!”朱遺生抱了抱拳。
金來軒閉上眼,三息後,雙眼睜開,正色道:“按理說,令尊的面子老夫當然要給,只是老夫這一次也是奉命行事,此次非拿下這小子不可,勸你還是莫要趟這渾水了!”
“哦?”朱遺生吃了一驚,道:“誰能命令金前輩做事?這人得多大的背景啊?”
“……”金來軒眼皮抖了兩下,沒有說話。
“能讓天下第一刀的金前輩聽命行事,除了當今人皇,怕是再無他人了吧?”朱遺生接著道。
“朱公子還是莫要胡亂猜測,萬一被別有用心之人聽到,恐怕會連累到整個逍遙門。”金來軒冷冷地道。
“這,這麼嚴重?”朱遺生此時也變得緊張了起來。
“這裡面的水太深了,聽老夫一句勸,朱公子還是儘快回到宗門,不要摻和此事,自可平安無憂!”金來軒道。
“啊?!”朱遺生愣了一愣,竟然不知如何應對了。
藍夜本已放下的一顆心此時又懸了起來,連朱遺生搬出他老爹都不管用,看來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要知道逍遙門就是靠戰獸起家的,這大陸上絕大部分強者的戰獸均是出自逍遙門,甚至連整個宗門的戰獸都由逍遙門提供。
一個強者若是沒有一頭像樣的戰獸,絕對會被人嘲笑。先不講戰獸的戰鬥力如何,就僅憑與戰獸之間建立血契這一關就是一項嚴峻的考驗。
建立血契的過程中若是出現一絲差錯,輕則功力全廢,重責身死道消。沒有視死如歸的勇氣,還真不敢試,這可是在賭命!
當然,無需依靠戰獸,完全就靠自身強悍的實力碾壓一切、立於不敗之地的強者也有,只不過很少罷了。比如凌霄殿宗主柳玄白、風雷宗宗主秦烈等等,而金來軒也算其中之一!
而這些人哪個不是站在大陸頂峰的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便這些不依靠戰獸的強者也不會傻到疏遠逍遙門,甚至與之為敵。畢竟,逍遙門經營的可是大陸上最吃香的一門生意,只要他願意,隨意招一招手,便有大批的強者願意為他賣命!
金來軒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何況他與朱遺生的老爹私交也不錯。
朱遺生也正是想到這一點才敢挺身而出,本來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沒想到卻碰了一鼻子灰!
“既然如此,那小子只好告辭了!”朱遺生抱了抱拳,有些失落。
“怎麼,你就丟下你的朋友不管了?”金來軒道。
“我已盡力了!”朱遺生無奈地道:“為了朋友,我做了我能做的事,剩下的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呵呵!”金來軒冷笑兩聲,轉頭看了看藍夜,道:“小子,不是他不願救你,是你自己命不好,到了下面,可千萬莫要恨他,要恨就恨老夫吧!”
說著,手中長刀再次指向藍夜。
藍夜索性閉上眼睛,他也懶得說話了,更不想看到朱遺生那愧疚的眼神。
朱遺生屢次將他從死亡邊沿拉回來,卻從不求回報,能做到這一點的也就只有秦塑與唐小六了。
細細想來,他好像從未為朱遺生做過什麼事,一直以來都是朱遺生在幫他。
朋友做到這份上也算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