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啊?不說話就是預設了,是麼?”周心紫眼裡已有淚水在打轉,道:“如果是這樣,那我寧願不要這個身份,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皇室的公主,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這樣可以了麼?”
唐小六道:“小公主,能不能不要這麼任性?你這樣又是何苦呢?”
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周心紫近乎撕心裂肺般道:“我任性?呵呵,你說我任性,我為了自己的追求任性又何妨?至少我不是膽小鬼,不是懦夫!你呢,你明明心裡有我,卻就是不肯承認,你就是個懦夫!嗚嗚……”
周心紫說到傷心處,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哭起來,絲毫不管街上行人投來的異樣目光。
唐小六站在原地,臉色難看至極。
“唐公子,我說句公道話。”短髮女子冷聲道:“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小公主,就請你遠離她,如果能一輩子不在她面前出現,那就最好了!明明就在眼前,卻愛而不得,這種痛苦我想你不會了解!”
唐小六眼角抽動了幾下,冷聲道:“請王姑娘多照顧她一些,我知道怎麼做了,告辭!”
短髮女子蹲下身,輕拍著周心紫的背,道:“我與她情同姐妹,自會照顧她,無需唐公子吩咐。”
唐小六咬了咬牙,提腳緩步離開。
周心紫望著逐漸遠去的唐小六,眼神中充滿了絕望,終於忍不住癱倒在地。
……
月如勾,夜似錦。
周心紫站在屋頂,兩眼無神地望著燈火闌珊的大街,雖然臨近深夜,但鎮上依舊熱鬧非凡。
晚風撩起她的長髮,精緻的臉龐面無表情,彷彿這鎮上的喧囂與她無關。
“你站在這裡已好久了,咱們回屋吧,小心著涼!”短髮女子在身後柔聲道。
“玲姐,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很傻?”周心紫突然轉過身凝視著短髮女子。
被她稱作玲姐的短髮女子正是玄炎宗王玲。
“怎麼會呢,你一點都不傻,相反還挺可愛!”王玲苦澀一笑,道:“我才是真傻!”
周心紫道:“你是說藍公子?”
王玲將目光移向月亮,長出了一口氣,道:“除了他,還有誰?”
周心紫扒拉了一下王玲,道:“哎呀,玲姐,藍公子心中早有所屬,你這又是何必呢?到頭到受傷的還是你自己,值得麼?”
王玲道:“呵呵,你還來勸我,你怎麼不想想你自己,你值得麼?”
周心紫急道:“哎呀,我們,我們不一樣嘛。”
王玲收回目光,盯著周心紫道:“有什麼不一樣?你我都是對心中的那個他有一份執念,你認為值得麼?”
周心紫不知如何作答,道:“我不知道,我心裡亂得很。”
王玲笑了笑,道:“好啦,既然亂得很,咱們就不要去想他了,無論如何,咱們自己要開心,不是麼?我們自己都不愛自己,還有資格讓別人愛我們嗎?”
周心紫歪著腦袋想了想,道:“好像說的也對,玲姐,你……”
“少主,就是這兩個小娘兒們!”身後一道暴喝傳來。
王玲與周心紫心中吃了一驚,二人只顧著心事,卻沒察覺到有人靠近。
“是你?白天還沒打怕麼?”周心紫冷聲道:“怎麼,打不過就叫幫手?”
公子哥下意識地捂了下臉,退後一步,身旁還有五人,其中一人青衣長袍,劍眉星目,端的是氣宇不凡,宛若天上神仙一般。
只見他緩緩向前兩步,微微躬身抱拳道:“在下菩提門,張無機,先前在下幾個不成才的師弟衝撞了兩位,特來向兩位姑娘道歉!”
張無機言語間頗顯恭敬,說話不緊不慢,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周心紫見張無機如此說話,本來煩燥的心情竟然一下子平靜了下來,人家都這樣子了,她也不好得寸進尺。
“既是如此,看在張公子的面上,本公,本姑娘就計較了!”周心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