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生不卑不亢看著夏公公:“老刁奴!”
夏公公像受了莫大委屈一般,跪著往前爬了爬,“皇上,奴才確實看見一個人影跳了進去,不敢有半句虛言啊!青天白日的,若是好人,為何有正門不走偏偏要翻牆?!”
“是啊!有道理啊!”
“難說,也可能真是什麼玩心大的人跳進去的呢?”
“是啊是啊……這真不好說!”
“……”
眾大臣議論紛紛。
南宮炎站起身,朝堂上立刻肅靜了。
南宮炎緩緩走到夏公公身前,溫聲道:“捉賊捉贓,捉姦捉雙。夏公公,你僅僅憑一個人影就告賴生通敵叛國,未免武斷!”
“皇,皇上……”賴生跪在地上仰著頭,覺得說話的路子好像有點偏,皇帝主子的語氣也有點不對?
南宮炎冷笑道:“南昱建國時間雖短,可卻是四國九城中最富庶的地方,百姓安家樂業,可謂天下歸心!賴生雖只是一介草民,但是,南昱律法勿枉勿縱,既不會放過壞人,也絕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話音剛落,門外太監一聲尖喝:“太后娘娘駕到!”
緊接著,太后身穿華服,在婢女的陪同下走上了朝堂。
南宮炎趕緊走向太后:“母后不在後宮修養,因何事走上殿來?”
太后掃了一眼賴生和夏公公,溫聲道:“哀家聽聞,朝堂之上為賴生是否有罪爭論不休。雖後宮不得干政,只是……夏公公曾在哀家身旁伺候,皇上又不能動氣,且夏公公告發賴生通敵叛國之時也曾請哀家來聽審,故而哀家這才冒著承擔罵名風險前來看一看。”
“母后嚴重了!請上座。”南宮炎朝小順子揮了揮手,小順子會意,立刻搬來了一把椅子放在了金鑾座椅旁邊。
太后只看了一眼,卻不曾上去坐,而是嚴肅的開了口:“雖說是捉賊捉贓,但聖人也說:無風不起浪。所以……不如派人去賴生府搜查一番,若沒有搜出真憑實據,那便放了賴生;若搜出了證據,再依律法辦理。”
“母后所言極是,兒臣之前也是如此計劃,只是聽聽眾愛卿有何良策,定下來再去回稟母后。”南宮炎微微低著頭,聲音恭敬謹慎。
太后對著跪倒在地的夏公公睨了一眼,轉而對南宮炎 輕輕點了點頭,溫聲道 “須指派妥帖的人去監督搜查。”
“兒臣知道了。”
太后慈愛的看著南宮炎,溫聲道:“朝堂之上哀家不宜久留,皇上為國事操勞,也要注意身體啊!”
南宮炎望著太后點點頭:“母后不必擔心,兒臣知道。”
太后轉身離去,路過夏公公身側時略微停了停,然後便大步離開了。
太后這話雖然聽起來每一句都很公允,可滿朝文武都知道,太后還不是太后的時候,夏公公就在太后身邊服侍,雖然辦事能力一般,但對太后卻十分忠心。只是後來皇上登基,這才被指派給了皇上。
如今在文武百官眼裡,夏公公告賴生通敵叛國,很難不被理解成是太后的主意。因為僅僅憑一個太監,就算是個得了臉的太監,他在沒有主子的授意之下又有什麼理由去狀告南昱首富呢?何況還是可以被誅九族的大罪。
如此一來,展現出來的情形就是:太后很關心這個案子,並且態度公允!
南宮炎目送太后離開,轉身大步走到金鑾寶座之上,穩穩落座:“一品武將何在?”
“臣在!”最初發言的那個一臉橫絲肉的武官立刻出列。
南宮炎冷聲道:“朕命你即刻動身前往賴生府邸搜查,小順子陪同前往,若有結果,速速來報!”
“臣遵旨!”武將轉身離去。
南宮炎朝小順子一揮手,小順子點點頭迅速跑了出去。
習武之人步子邁的大,小順子生怕追不上。
南宮炎讓人把賴生推下去休息,沒有收監入獄,而是推去了御膳房用飯,夏公公也被帶了出去,只是在小順子回來之前不許他四處走動,也不能去太后宮中游走。
文武百官並沒其他事需要稟報或討論,南宮炎便讓他們都散了。
兩個時辰後,小順子快馬加鞭前來回稟,南宮炎此時正在陪太后用午膳。
小順子進屋就跪:“參見太后,參見皇上。”
南宮炎給太后布了菜,轉頭道:“小順子,起來吧,有什麼結果?”
小順子站起身,彎著腰溫聲回稟:“皇上,張奎將軍並沒有搜出什麼通敵叛國的鐵證,指是……”
“只是什麼……”太后皺了皺眉:“說個話吞吞吐吐的,如何在皇上身邊當差?”
小順子連忙回道:“只是在賴生府邸的後院,發現了一個生祠,供奉的是微生雲的長生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