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跟傅子方計較的,他想讀書就讀書,不想讀書就去做生意吧!”
“夫君,你對我真好,謝謝夫君!”
孫三娘也想明白了過來,傅子方確實不是讀書,然後參加科舉考試的料,做生意倒也不錯,開個腳店什麼的,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的,自己這個當孃的也算是對得起他了,她也攢了不少錢,可以拿出來一部分給他當做生意的本錢。
袁旭東大概能猜到孫三娘是怎麼想的,可他並不在乎,休息了片刻,他將孫三娘壓到身下,嘴角勾起一絲壞笑道:
“好了,我們繼續做事!”
“夫君~~”
......
翌日晌午,毒辣的陽光炙烤著東京的碼頭,一個農婦打扮的女子下了船。
排隊上跳板時,她見到前面的人挑了一籮筐紅棗,不禁吞了吞口水,悄悄摸了兩把裝進自己的衣兜裡。
農婦一邊啃著紅棗,一邊跟人打聽葛招娣的下落,問了半天卻毫無進展。
就在這時,她突然看見葛招娣就在不遠處買東西,身上穿的衣裳也是極好的布料,簡直就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她將嘴裡的棗核吐在地上,悄悄地靠近葛招娣,然後一把揪住她的衣裳笑道:
“葛招娣,我這回看你往哪兒跑!”
葛招娣先是一驚,待看清楚婦人的臉,她便使勁掙扎起來,想要逃出去。
“你快點放開我!”
“我都抓住你了,你還想跑?”
“你想要幹什麼?”
兩人爭執了起來,那婦人死命抱住葛招娣的大腿,在地上撒潑打滾,大聲嚷嚷道:
“大家快來看呀,不孝女打親孃啦!”
“放開我,別叫!”
一時間,碼頭上的人全都看了過來,甚至有好事者指指點點的,那婦人竟是葛招娣的孃親,她絲毫都不覺得丟人現眼,依舊抱著葛招娣的大腿哀嚎道:
“可憐我十月懷胎,就生了你這麼一個賠錢貨,你這個沒良心的死丫頭啊,全家人都要餓死了,你一個人在東京逍遙快活,又穿金又戴銀的,我不活了!”
葛招娣見自己跑不掉了,周圍的人也是越聚越多,忍不住氣急喊道:
“別叫了,再叫我不給你錢了!”
聽到有錢,那婦人一下子就不鬧了,笑逐顏開道:
“你給啊!”
葛招娣從懷裡掏出錢袋來,一邊敞開給那婦人看,一邊防止她搶奪,她將錢袋高高舉起來,從裡面掏出來一些銅錢,故意掉在地上說道:
“這是公子給我的錢,我只能給你一點!”
那些銅錢掉在了地上,那婦人趕忙去撿起來,趁著她被那些銅錢暫時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葛招娣是拔腿就跑,等那婦人撿完銅錢,葛招娣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她也不懊惱,只滿心歡喜地數著那些錢,見葛招娣衣衫華麗,顯然是在富貴人家裡做事,甚至是做了富貴人家的妾室,她這個女兒就是漂亮,在家裡被她賣了十貫錢,原本是要嫁給人家做小妾的,可她跑了,害得到手的十貫錢又賠給了人家,她聽同鄉說葛招娣在東京的碼頭做事,她便追了過來,沒想到自己女兒現在富貴了。
和周圍的小販打聽了一下,他們果然知道葛招娣的住處,那婦人將銅錢收好揣進了衣兜裡,接著便一路打聽著向蕭府走去,她女兒葛招娣就在蕭府做小丫鬟,甚至是主人家的妾室,她女兒在老家能賣十貫錢,在東京起碼能賣二十貫,還要加上她來東京的車馬費,必須要二十五貫錢才行。
另外一邊,葛招娣正慌不擇路地跑回家,邊跑邊回頭看,生怕自己母親追上來,她在東京生活得很好,她不想回老家,然後嫁給一個滿臉溝壑的老頭子做妾,她還害怕自己母親找來家裡鬧事,她和袁旭東說,她是孤兒,家裡人都受災死光了,也正因為如此,袁旭東十分地憐惜她,如果他知道她是撒謊的話,那他還會像現在這樣憐惜自己嗎?
葛招娣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家裡,孫三娘和她迎面相遇道:
“招娣,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碰到了一個老鄉,她問我要錢花......”
葛招娣有些愧疚地低下頭,她心裡面藏了許多的事,一直瞞著孫三娘和趙盼兒她們,包括她不是孤兒的事情,還有她和袁旭東之間的事,其實她和袁旭東之間的那點事,趙盼兒和孫三娘早就已經知道了,只是沒有點破而已,因為袁旭東就喜歡偷偷摸摸地玩,要是真的拆穿了他,說不定他就去偷別的小丫頭了,還不如用葛招娣拴住這個花心大蘿蔔,其實吧,袁旭東也知道趙盼兒和孫三娘知道了自己和葛招娣的事,只有葛招娣還不知道,袁旭東就喜歡她非常緊張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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