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之變是大梁歷史上最厚重的一筆,若是沒有那次的慘案,那麼就不會有如今的大梁盛世。
世人都誇讚梁武帝是個好皇帝,是真龍天子,但只有他們這些世家人知曉,梁武帝的皇位是靠鮮血拼出來的,皇宮的景陽門外屍骨累累!
而景陽之變,說的就是梁武帝搶奪帝位的事情!
盧婧在腦海裡將整個景陽之變的過程回想了一遍,神情越來越嚴肅,最後竟是直接瞳孔地震。
“杜顏齊是唔!”
“噓!”張啟仁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噤聲,“婧之你知道的,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隔牆有耳。”
盧婧回過神來,他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了。張啟仁放開他,盧婧舔舔唇,緊張兮兮的問:“張叔,這些事你告訴杜顏齊了麼?”
“沒有。”張啟仁搖頭,“我不打算告訴他,那個孩子有自己想過的生活,我不想去打擾他。”
“可那是殺父殺母之仇!”盧婧不贊同,“我覺得杜顏齊身為他們的兒子, 有權利知道這些。至於知道後,他想不想報仇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張啟仁斂眸,還是搖頭說:“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當年他既然逃了出來,那就沒有必要再承受這些痛苦了。他現在的生活很美好,用他自己的話說便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什麼都不缺,他非常滿意。即是如此,又何必呢。”
盧婧還有話想說,但張啟仁已經不想再提了。他一把扣住了盧婧的肩膀,忙問:“你回來時臉色便不對,是不是齊兒出事了?他這幾日都在哪裡?他們不是已經回來了麼?為何這幾日都不見人影?”
他的問題宛若連環炮,直接將盧婧炸懵了,他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可話到嘴邊的時候又猶豫了。
杜顏齊如今的狀況並不明朗,張啟仁這般關心他,若是說了必定會傷心難過,甚至會動了去看他的年頭。
可,盧婧不能讓他去,因為不能暴露。
這時,院外竟是傳來了喧鬧聲,像是好些人正朝這邊走來,還有侍女阻止的聲音。
“公子你不能過去,少爺吩咐了誰都不能靠近。”
“他盧婧可沒有資格攔我。”
另一道聲音響起,盧婧下意識蹙起了眉頭,“他怎麼來了?”
盧婧意識到什麼望向張啟仁,“張叔,要不你先躲一躲?”
張啟仁搖頭,只是道:“今日我們所說的事情不能與任何人提起,你記住了!”
他說完便略過盧婧走到院門口,正好看到迎面走過來的李知許。
他彎腰行禮,“見過殿下。”
“免了免了,在外面不用這麼守禮數。”他手一揮,看到院子裡的盧婧又笑了,“都在啊,那挺好的。”
看到他的笑容,盧婧心裡尤其不舒服,但又不能發作。他壓下火氣道:“什麼風把殿下吹來了?”
“我想知道你打聽到想聽的事情沒有,”李知許輕輕斜了眼張啟仁,“張大人知道的事情可是非常多的。”
盧婧明白他的意思,想到他是梁武帝的兒子,心中更不暢快了。他別過臉,“我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麼。”
兩人看似在打啞謎,但其實他們都知道對方的心思,張啟仁剛想緩解緩解氣氛,就聽李知許道:“本殿下聽屬下說四日前鹿鳴山的山道上出事了,一輛馬車遭到了殺手的追殺,那馬車直接被箭雨扎透了,爛成了木板子,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