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面色有些陰沉,突然拉過一旁抱著琴的容蓉,對傅璟琛等人淺笑,“諸位不會忍心看容姑娘一個嬌滴滴的姑娘,與我們擠小船吧?”
說完,不等幾人反應過來,他便一掌打穿了窗子旁邊的木板,隨後,便將容蓉拋了過來。
容蓉沒料到對方會來這麼一下,嚇得花容失色,尖聲大叫。
不過好在蘇晚和顧明珠及時將她接住了,避免了她摔落在甲板上。
雲深看也未看容蓉一眼,已帶著人下了船,坐上備用的小船離開了。
容蓉驚魂未定,看著走遠的小船,心裡滋味陳雜。
大家相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他隔三岔五地來找她彈唱,在許多人看來,他對她是特別的,可沒想到在他眼裡,她不過是一件可隨意丟棄的物件。
雖然知道對方並未將她當一回事,但真的到了這一日,她心裡還是有些不適和悲涼。
“你沒事吧?”蘇晚見她面色發白,顯然嚇得不輕,不禁放柔了語氣。
容蓉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我沒事。謝謝你們!”
顧明珠聳了聳肩,“謝什麼,都是自己人。不過雲深還真是過分,怎麼能就這麼將你丟過來呢?萬一摔傷怎麼辦?”
容蓉心裡微暖,握了握二人的手,由衷道:“幸好有你們。”
雲深的船沉了,並不影響幾人繼續賞湖的計劃。
容蓉也已經收拾了心情,為幾人彈唱助興。
一時間,船艙裡琴音繚繞,氣氛輕鬆。
傍晚的時候,船隻返回岸邊。
下船之前,容蓉對蘇晚道:“我想贖身,脫離胭脂樓。”
蘇晚見她已有決定,自然支援她,“也好,胭脂樓始終是個是非之地,早點離開也好。你什麼時候跟老鴇攤牌,我去給你撐腰。”
容蓉臉上浮現笑意,“明日吧,我想盡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好,那明日我去接你出來。”蘇晚道。
“嗯。”容蓉也沒跟她客氣。
此時已經是傍晚了,下了船後,蘇晚和傅璟琛便先將容蓉送回了胭脂樓,然後才返回相府。
而顧梟和顧明珠與二人分開後,便直接回了國公府。
不過二人才進府門,便遇到了也從外面回來的顧廷。
顧廷上次被顧梟揍了一頓,臉上的淤青已經散了,但認真看的話,還是有痕跡。
不過他卻一副不計前嫌的樣子,上前親熱地將手搭在顧梟肩上,“大哥和明珠這是去哪裡玩兒了啊?”
顧梟瞥了他一眼,拂開他的手,“沒去哪裡。”
顧廷也不在意,而是嘆著氣道:“大哥明日就要去邊疆了,此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小弟實在是捨不得你,不過我一定會想念你的。”
顧梟頓了下,黑眸突然定定看著他。
顧廷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大、大哥作何這般看我?”
顧梟勾唇,“我只是沒想到三弟這麼捨不得我,既然如此,一會兒我便去向父親說一下,讓你同我一起前往邊疆,這樣我們兄弟二人,就不用分開了。”
顧廷嚇了一跳,慌忙道:“大哥說笑了,小弟雖然捨不得你,但此去邊疆甚遠,小弟身子骨弱,怕還沒到邊疆,就倒下了……”
“就因為你身子骨弱,才更應該去歷練一下啊。”顧梟開口道,他已打定主意,要將他帶去邊疆。
他在的時候,這顧廷尚敢對明珠放肆,若他不在,明珠怕是會被他欺負了去。
既然如此,還不如將這顧廷也拉去邊疆。
想著,他故意一拳擂在顧廷身上,將他擂了個趔趄。
顧廷氣死了,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卻又聽對方一副關心的語氣道,“瞧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子,風都能把你吹倒了,去邊疆歷練,對你有好處,到時候定能將身子骨練得強壯一點。
你完全不用擔心,身為你的兄長,我定會好好照拂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