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和程昱相視一眼,面色雖有不悅,但也無可奈何。
總不能跟一個武夫一般見識吧。
荀攸開口道:“袁紹此人,好謀而無斷,極重虛名。主公和他相交日久,想必也對袁紹也非常瞭解。”
“此人雖能猖狂一時,遲早也要敗落。主公這是以退為進之計,暫避鋒芒。就算主公同意袁紹屯兵東平,想必那袁紹,卻不會如此。”
許褚環眼一瞪,“為什麼?”
荀攸說:“主公如今在青、兗二州之中,頗有聲望。袁紹如果真的這樣做,只怕諸侯也不會答應。他冀州根基尚不穩固,如何敢來惹怒諸侯?看著吧,他必不會出兵東平,相反還會設法與我們交好……東平國。嘿嘿,是一塊禁地。”
夏侯淵側耳聆聽,沉吟片刻,就明白了荀攸的意思。
“不錯。東平國是一塊禁地,不但袁紹不能動,我們也不能佔領。”
說罷,他向荀攸看去,“公達,可如此一來,難不成我們就此困守不成?”
很明顯,諸將對荀攸並不信任。
太年輕了,若非是戲志才臨終所指定的人選,只怕誰也不會同意他為曹操的謀主。
荀攸自然能聽出夏侯淵話語中的考校之意。
荀攸起身命人奉上了地圖,而後輕輕搖動摺扇,點指圖上的各地說:“如今天子在許都,我們佔據了大義,如今又佔據了山陽,山陽為四戰之地,雖土地肥美,卻不適合我們現在的發展。所以,暫時不能得罪了袁紹,而且還要向他示弱。”
“山陽向東北,是魯國;東面是琅琊國,南面,是彭城國。這三個地方,可以給予我們足夠地發展空間……當務之急,是要把這三個地方拿到手,特別是彭城國。如此一來,就可以和沛國、陳留連成一片,使將來可以進入徐、豫兩地。”
“可彭城國屬徐州,我等難不成和衛安翻臉?”
荀攸笑道:“自然不能,我們現在還沒有和衛安翻臉的資格。
曹操聞聽,連忙問道:“公達有何計策,快快說來!”
“不妨示弱於衛安,甚至臣服於衛安,以慢慢積蓄實力。”荀攸長長嘆息一聲,“實力面前,所有陰謀詭計都是浮雲,只要我們示弱臣服,想必衛安也不至於對我們用兵。”
“時也命也,鎮南候衛安雖然強盛,但聽聞鎮南候衛安並無子嗣。”荀攸起了身,“想來鎮南候衛安必定不可持久,沒有子嗣,縱然富有四海又如何,公達以為,衛安早晚必亂,我們可坐待時機。”
這話一出口,曹操卻連連點頭,畢竟,現在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曹操唯一可以自豪的地方,就是他曹操有子嗣啊,念及於此,曹操很是欣慰。
終於找到一點可以跟衛安相比較的地方了。
正如公達所言,亂世之中,沒有子嗣,縱然富有四海又如何。
曹純站起來說:“主公,我願領一支人馬,假扮流寇,襲擾彭城。”
曹操連連點頭,同意了曹純的要求。
不過這心裡面還是有一些可惜。
自從見到了衛安汗血鐵騎的威力之後,他就想著要組建一支同樣的人馬,曹純精於兵事,是最好地人選。
可惜衛安對汗血鐵騎裝備的情況掩護的非常周密,曹操雖花費了重金,始終無法探聽到甲裝騎具的訊息。
讓曹純出去歷練一下,倒也有好處。
曹操和眾人又商議其他地事情,這時候有人來報,派往洛都的探子有要事稟報。
“啟稟主公,洛都傳來訊息!”
前來稟報的人,是曹操的從事,新招募來的陳留平丘人毛玠。此人是程昱推薦,素有清恪雅量之名,遇事沉穩,不顯慌亂。故而曹操任命此人,為他身邊的從事。
可這毛玠進來,卻不見半點的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