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眼睛一眯,微微點頭。
這司馬懿,果然有兩把刷子,看起來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啊。
衛安還沒有反應過來,“如何讓南匈奴精銳集中在這裡?”
“既然於扶羅寵愛劉豹,何不當著那於扶羅的面,把劉豹處死?”
“如此一來,於扶羅定然怒極攻心,到時候會不顧一切的攻擊大城,只是如此一來,我大城塞所面臨的壓力,將會倍增。”
一席話,令所有人都沉默無語。
的確,按照那乞伏氏王所描述的於扶羅的性格,當著他的面殺死他的兒子劉豹,於扶羅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只是……就像司馬懿所說,凡事都有一利一弊,將南匈奴精銳吸引至大城塞,固然可以令選鋒軍取得輝煌戰果。
可是大城塞所面臨的壓力,未免太大了些。
“好,就這麼辦,速戰速決,一戰定乾坤!”衛安一拳砸在掌心,“而後我們當著於扶羅的面殺死劉豹,於扶羅必然方寸大亂。”
“主公,主公……”
城下的匈奴兵,如潮水般的退去,遍地的死屍,橫七豎八的丟棄與戰場上。
地下的積雪,被鮮血染成泥濘,而屍體就埋在那泥濘當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氣息。
城頭上,歡呼雀躍。
“又過去了一天!”
郭嘉做了一個深呼吸,扭頭笑道:“主公,看起來那些南匈奴人,已經快要疲了。”
“公明那邊的情況如何?”
“還好,據說呼廚泉攻的很猛,但始終未能攻破雞鹿塞,只要雞鹿塞能多堅持一日,朔方的騷亂就會嚴重一分。
到時候,只要雋義和令明能拿下美稷,整個朔方必然大亂,就算是劉虞有通天徹地的本領,也難以挽回……於扶羅將死無葬身之地。”
其實這些道理衛安很清楚。
郭嘉一遍又一遍地向他講述這些,其用意無非只有一個,希望衛安能鼓足精神。
他看出了衛安心中的疲倦,其實郭嘉又何嘗不疲倦。
而在這種時候,衛安如果流露出任何的不穩定情緒,都會令軍心動搖。
衛安也知道郭嘉地這種憂慮,長出了一口氣,“奉孝你不用擔心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心裡很清楚。不過就如你所說,總是這樣子被動的捱打,實在是有些不舒服。”
“呵呵,熬過去,就該他們不舒服了!”
郭嘉手指遠處匈奴軍聯營,淡淡的一笑。
不過,他的笑容突然在臉上凝固,蹙眉直視前方。
“有人過來了!”
衛安也轉身向城外觀望,只見殘陽下,一人一騎自匈奴大營中疾馳而來,在城下勒馬。
衛安做了個手勢,示意城上計程車兵不要輕舉妄動。
衛安眯著眼睛,向下觀看,見那馬上之人的相貌,頗有些眼熟。
那人身高八尺有餘,生的面如粉玉,目若朗星,頭戴虎頭亮銀盔,身披亮銀甲,細腰乍背,胯下一匹西域特產的白龍汗血寶馬,馬背上掛著一對八寶亮銀錘。
只看那錘頭,大如人頭一般,一看就是極具份量。
那人朝著城頭上的衛安拱手,“衛安,還認得我嗎?”
衛安一蹩眉,心道:看著打扮,應該是劉虞的那個女婿,有點面熟,可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