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力在這個時代極為珍貴,價格高昂,廉租區的人們根本捨不得多用,更不要說奢侈到大半夜開燈。
以陸川的敏銳感知,即便不外放精神力,也可以聽到家裡正在發生爭吵,“似乎是原身的表哥又惹事了?”
陸川加快步伐,一踮腳就躍上一個樓梯平臺,很快來到家門口,裡面的爭吵聲變得更加清晰,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鑽進鼻孔。
陸川推門而入,家裡的場景令他皺起眉頭。
廉價燈管發出刺眼白光,瘦弱的姑姑站在摺疊床前,正在給表哥纏繃帶。血將繃帶洇透,紅的刺眼,血腥味混著消毒水的味道,一個勁的往鼻孔裡鑽。
表哥齜牙咧嘴,“嘶……輕點輕點!疼疼疼……”
姑姑忍不住數落著,“現在知道疼了?打架時候怎麼不知道?能不能讓媽省點心?天天和那些混混待在一塊!”
弟弟“陸康”聽到開門聲,扭頭看過來,長年病痛讓他臉上缺少血色,體型清瘦,看起來非常文弱,“哥,你回來了!”
陸川順手閉門,“怎麼回事?表哥又和其他廠子的人動手了?”
“這次不是和其他廠子打架。”陸康把情況和盤托出,“表哥說晚上出去嗨,回來的路上捱了悶棍,問了半天也不說是誰打的。”
“在電廠的地盤上?”
“沒錯。”
“不對勁……”陸川接過繃帶,“你們去睡覺吧,我來就可以。”
廉租房很小,兩室一廳,客廳角落可以做飯,衛生間整層公用。姑姑單獨住一間,弟弟身體不好,獨自一間,陸川和表哥睡外面的摺疊床。
纏好繃帶,陸川開口詢問,“說吧,怎麼回事。我剛才看了,胳膊上明顯是來回割出來的刀傷,不可能是打架留下的傷口。”
“更像是有人想要把你變成廢人。”
“啊?怎麼會,你想多了,就是被人偷襲,可能是哪個傢伙看我不順眼吧。”
陸川心中淡笑,想要矇混過關?可沒那麼容易!
原身心思敏銳,一定會注意到這種細節。連凡俗都瞞不過,更不用說瞞過自己。
“陳子豪!究竟是怎麼回事?和我有什麼不能說的?”
再三逼問下,陳子豪才說了實話,“今天下午,電廠領導家的公子哥來廉租區玩,我們經理作陪,帶上了幾個協會的小夥。”
“公子哥的小弟都學過武,雖然沒透過考核,但實力不差,甩開普通人一大截。”
“玩嗨了,公子哥想看點刺激的,就讓我們幾個一起上,和他手下的準武者過招。”
“輸了的卸一條胳膊,贏了獎勵一大筆錢。”
“同時,只要願意參加遊戲,不管輸贏都有獎勵,比不上大獎,但也有很多。”
“我們經理挑了幾個人,我被挑中了……”
後面的事情不說也知道,陳子豪一方輸了,陸川問道,“你是怎麼保住胳膊的?”
“公子哥說給我們機會,三天後的晚上再來一場。如果能贏,這條胳膊就保住了,不過那場必須要械鬥,風險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