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卓凜然不知道,就在他離開不久後,一場血色盛宴,便在卓城外開始,邪魔出,殺戮起,黑霧中翩翩而舞的絕世女子,卻如同收割生命的利器,那一片土地,幾乎被染成了紅色,紅眸的女子扭曲了絕豔的面容,收割著無數生命,如同厲鬼出世般的笑聲,無不讓人聞而膽寒,幾乎成了那些慶幸活下來的人的噩夢。
而這個女子,根據倖存者所言,竟然和那畫像之中的女子一般無二,這便更肯定了女子便是邪魔。
但殺戮並沒有結束,而是才真正開始,而且是有目的的進行,那些被突然擊殺的人,大多數之前與卓家為敵的大家族中人。
這一舉動,直接把邪魔一事再次推向**。
“站住,你要上哪?”宮殿中,一聲低喝突兀響起,商堂熙快步上前急忙拉住正要匆忙離開的商堂緒。
“我要找娘,大哥,放開。”商堂緒青白著一張臉,眼中完全沒有了冷靜,大概是關心則亂,一旦對上母親的事情,他基本就思緒全亂。
“胡鬧,這個時候你要去哪裡找,怎麼找,況且,現在都還沒有確定,你貿然出去,若是中了有心人的陷阱,反而會給璃姨他們多帶了麻煩。”畢竟從小就需要在各種陰謀權術中浸泡,對於看事情,商堂熙自是要比商堂緒看得全面,見少年似乎聽進去了,才稍緩了語氣道,“先等吳先生回來再做定奪吧。”
商堂緒抿了抿唇,雖還有不甘,但他卻正的怕自己一時衝動會給娘造成麻煩,便也只能咬牙先忍下來,坐立不安的等吳梓欽的訊息。
吳梓欽那邊也在頭痛,他雖覺得這樣一場不利於己的殺戮完全不適合璃悅的作風,但如果她真的成為邪魔,可能被邪魔之氣給控制了,會發生什麼也是無可厚非,所以他也一時無法確定殺人的到底是不是璃悅,再者,那人出現得神出鬼沒,即便他調動了所有的人力,也無法查到落身之處,只能憂心忡忡的等著找到突破口。
但隨著殺戮一天天下來,死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開始忍不住,但最先攪和進來的竟然是鬼界,原因是他們最近鬼界收進的新成員越來越多了,都快擾亂鬼界的平衡,這個邪魔實在太過囂張,不除待她羽翼豐滿,可就是舉世之禍了。
甚至鬼皇都為此震怒了,直接派遣了座下一位鬼君親自來到人間要求面見人皇。商堂熙畢竟還只是個太子而已,實力也只是在元嬰期,段數還太低,鬼君都高看不上,最後只得由一直處於幕後的太皇太后出面詳談。
“太皇太后?嘖。”鬼君撇了一眼對面的女人,眼中毫不掩飾輕視和不屑,不耐煩的擺擺手,“算了,反正也就說兩句話,湊合著,現在邪魔亂世,已經在你們人界開始了殺戮,不知怎麼看?”
碧璽未嘗看不出對方的輕視和鄙夷,何況對方還毫無掩飾,不由眼中閃過一絲冷厲,拳頭緊了緊,從她出道來,除了被迫嫁給皇帝外,從來都是高高在上順風順水,修為也是在眾人的仰望之中,何曾被誰這般輕視。
但對方畢竟是玄靈期,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在修真級別上有絕對壓制的越級,即便不服,但她也不得不承認,人界一直被輕視也不是沒有理由的,至少在實力上實在相差太多,就皇級來說,其他的皇者多半都已經到了渡劫期,但人界的人皇除了這一代有苗頭外,還有第一代順利飛昇外,其他都沒有挺過出竅期,而今這一代卻還羽翼未豐,未來的路還長著,其他人,就算那些藏起來修煉的老妖們,恐怕如今修為最高的也不會超過玄靈期。
何況人向來多自私,特別是修者,越修到最後,越是薄情寡義,不願沾染其他修行之外的事情,除非涉及本身利益,不然絕對不會輕易出手。
“鬼君前來,是否已經有了主意,還請聽鬼君高解。”
見著這人皇的母親如今對自己也只得低眉順眼的,這鬼君面色才緩了些,神色也越發自得和不屑起來,哼了一聲才道,“如今邪魔在人界作惡,鬼界之中已經是鬼魂遍野,擾亂了鬼界秩序,若是人界無力處置,倒不如讓鬼界相助一二。”
碧璽聞言,袖子下的手握得更緊,微微有些發顫,而在她身後站著的商堂熙也緊抿著唇,眼底冷意閃爍,邪魔一事,最開始本就是四界商討一起接手的事情,只是由人界做主,而邪魔如今出現在人界,擾亂人界,原本作為第一個出現邪魔的魔界除了開始暴露一些事情後,卻再沒有什麼舉動,可以說,最先使得人界混亂的就是魔界。
而妖界,態度一直都不冷不熱,就好像只做壁上觀一般,適當時候伸手一下,又很快縮回去,至於鬼界,從開始商議第一天,之後根本就沒有再插手過,甚至連代表都沒有在,現在卻出現在這裡,明褒暗貶的指責。
再說,說什麼相助,先不說這本也有他們的責任,就這話中的意思,便表明要人界徹底敞開大門,讓鬼軍進駐人界,若真只是為捉拿邪魔還好,怕是恐怕也不止打這個主意而已。
所謂人鬼殊途,並不是不合理,而是本身相剋,鬼修行最大的‘補藥’不止是陰氣靈氣,其實人類的精氣才是大補之物,若讓這些鬼進駐人界,後果如何,自不必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