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先前花臂大哥不是說我欠的錢不用還了嗎,那他怎麼還叫我過來,這又是為什麼?
劉章滿腹疑竇,慢慢地朝前走去。
吉普和皮卡車上跳下來幾個膀大腰圓的壯漢,人人手中都提著棍棒和刀片。
這簡直就是鴻門宴啊,一剎那,劉章只想轉身就跑。可想了想,雙腿又如何跑得過汽車,就吸了一口氣,攤了攤手,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個時候,勞司萊斯的車門開啟了,走想來一個和自己個頭一般高的胖子。
大陰天的他戴著一副墨鏡,身上皮著剪裁的體的羊絨大衣,看起來頗具黑社會大亨的氣派。
那人有朝手下襬了擺頭,大漢們點點頭,又回到車上。
“你是?”劉章鎮定地走上去,問:“我認識你嗎?”
“劉章?”
“是,我是劉章。”劉章點點頭。
“你好,劉先生。”那人伸出手來和劉章握了握,手很肥厚,但卻異常冰冷。就好象是一條蛇,叫人很不舒服:“你我應該說是老朋友了。”
說著話,他摘掉墨鏡,露出一張普通人的臉。微胖,面容蒼白,眼睛裡帶著深刻的譏諷。
“老朋友?我可不認識你,你是嶽老大的老闆嗎?”劉章疑惑地問。
胖子不屑地說:“嶽老大……他也配做我的手下,像他那樣的垃圾,我要多少有多少。是不是啊,嶽老大?”說著,就諷刺地看了花臂大哥一眼。
花臂大哥面上帶著怒氣,好半天才強自忍了:“老闆,今天是我老闆讓我替你辦事,你說話客氣點。現在事情已經辦好,我可以走了吧?”
“不客氣又怎麼樣,你又能怎麼樣?”那個胖子冷哼一聲,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可以,你可以走了,劉章欠你的兩百萬我已經打到你帳上,注意查收。”
“好,弟兄們,我們走。”花臂大哥鐵青著臉跳上車,拋下劉章,一溜煙走了。
劉章一呆:“我欠嶽老大的兩百萬是你還的,咱們非親非故,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為什麼要幫你,你覺得可能嗎?”胖子面上的譏諷之色更濃:“你也是個垃圾,現實生活的失敗者,百無一用的廢物。”
劉章:“你如果說話都這麼難聽,咱們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了。你今天既然叫人抓我過來,現在是打是殺也由得你,可要羞辱我,卻是不行。”
胖子:“恩,倒有幾分骨氣。好,和你這樣的廢物說這麼多廢話全是浪費口水。咱們切入正題吧,劉章,我問你,你看到我不覺得眼熟嗎?”
“眼熟,我眼熟你個鬼。”
胖子:“你再仔細看看。”
劉章定睛看去,果然覺得有幾分眼熟,那麼,究竟在什麼地方看到過呢?
他皺起了眉頭,凝起精神。突然,他想到一事,忍不住低呼一聲:“你就是那個人,那個劉章……”
是的,他想起來了。那天他在地鐵站口因為心情惡劣和貼小廣告的人打了一架,到派出所後從警察的內網上看到的那個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
“對,你總算想起來了,劉先生,你說,如果我減了肥,咱們是不是像孿生兄弟啊?”胖子哈哈大笑起來。
“你你你,你就是那個在本市有好幾套房,兩家廠房的……又在美國有別墅的那個劉章?”劉章吃驚地叫起來。
“對,不然呢……難道你還真當那些產業都是你的了?”胖子面上的諷刺之色更濃:“劉先生,你我共用一個身份,長得又像。今天咱們又見面了,真是巧啊!”
劉章感覺自己的腦袋又疼起來了,呻吟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胖子拍了拍手,轉身道:“下來吧,你還有三個小時就要上飛機了,臨離開前不想和老情人說說話兒嗎?”
勞司萊斯的車門開了,從上面走下來一個身穿焦糖色巴寶莉風衣的女人。
她燙著大波浪,畫了很濃的妝,細長的手指上夾著一支香菸。丹鳳眼,大紅的飽滿的嘴唇微微一張,就有一股煙吐了出來。
不是言成蹊又是誰,幾日不見,和往日的清麗知性不同,今天的她豔光四射,竟有一種庸懶而性感的美,叫人簡直睜不開眼睛。
劉章呆呆地看著她:“成蹊……是你……”
胖子:“你們談,時間已經不早了。”就轉身得意洋洋地坐回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