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線索,都指向了玉帶江畔的東天青帝洞府。
孟林心中驚雷漫天,如龍蛇夭矯:“打傷四爺爺的魔道黑手,魔影案,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張青山,這些修仙界的強大勢力,為何都與玉帶江有關聯?”
接著,他又在心中低呼:“就連我這不明身份之人,也是莫名出現在玉帶江畔的烏篷船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聲林兒快走,到底是真是幻?!”
“林兒,你在想什麼?”郭銘昆見到孟林的面部表情,竟然有了一絲猙獰扭曲,連忙運轉天地心聖訣,打出一股溫和青色元氣,幫助孟林恢復清明。
“呼!”孟林身體抖動一下,長長吐出一口濁息,腦海中思緒依舊混亂不堪。
略想了一息,他鄭重向郭銘昆稟告道:“掌門師尊,我猛然聽到關於天命燃元功的這些典故,好像想的有點多,現在腦袋有點暈。”
郭銘昆臉上一陣關切,也感覺他似乎講的有點多,便撫慰地拍了拍孟林的脊背,溫聲而言:“那你就回百草閣好好休息吧,又大了一歲,估計現在都快有你黃師尊高了!”
孟林點頭,拱手拜別,在去往百草閣的途中,他收到郭銘昆的鎮定傳音。
“林兒,這天命燃元功,對命元的耗損實在太過厲害,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隨便催動!但是,如有必要,也不要有過多顧慮,謹記出手必殺人!”
“弟子謹記掌門師尊教誨!”孟林心中一陣感動,鼻頭髮酸,眼眶溼潤,似乎有股溫熱之氣在胸腔盤旋。
四個月後,百草閣涼亭之內。
黃真望搖晃著硃紅酒葫蘆,在口中灌了一口老酒:“混小子,準備好了?”
“稟告師尊,弟子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師尊發話,這便突破身竅。”孟林在黃真望對面而坐,舉起金黃色的流觴酒壺,笑眯眯地小飲了一口。
“去吧!我百草閣只傳你丹藥一途,具體修行嘛,得找郭銘昆那老小子!”黃真望笑罵一聲,扔來一顆藍色晶瑩丹藥,正是益氣增元丹。
孟林一躍而起,伸手輕鬆接過靈丹,躬身行了一禮,告辭而去:“得嘞!您老就聽好吧!”
不久之後,孟林進入郭銘昆洞府,向郭銘昆拱手說明來意:“掌門師尊,弟子前來請教鍛體境身竅的突破法門。”
郭銘昆似乎有些愕然:“你的修為進境,似乎有點過快了,遠超陳芝龍當年。”
孟林驚訝道:“弟子突破鍛體境鼻竅,已經有一年有餘。現在突破身竅,難道不是很正常?我記得,那夏侯年修仙四載,就修成了聚靈境中期!”
郭銘昆微笑道:“夏侯年是夏侯松的獨苗,老來得子,自然溺愛無比。他的境界一半靠自身修練,一半靠靈藥堆積。懂了嗎?”
說罷,他劍指微動,打出一縷青色元氣,撫到孟林的手肘脈搏之上,仔細診了片刻。
而後,郭銘昆這才神色放緩,坦然道:“不用慌,現在突破應該無妨!你的肉身體魄,已把根基打得很牢!”
一炷香後,孟林盤坐於洞府中的青色蒲團之上,準備凝神細聽郭銘昆講解突破身竅的緊要法門。
就見,郭銘昆盤膝坐於孟林兩丈之外,駢指作劍,釋放出一縷青色元氣,向著孟林緩緩飄去。
待飄到兩人中央的位置時,那團青氣穩穩在空中停下,離地三尺,凝聚為一團。
隨著郭銘昆的手指划動,那團青色元氣在倏忽之間,又演化為一個抱臂蜷曲的小小胎兒。
一息過後,郭銘昆劍指揮動。
那胎兒伸手伸腳,漸漸長大,體內的經脈竅穴也開始明暗不定。
此刻,那青色元氣所凝聚成的人形,雖然元氣流轉無人阻礙,但卻不知何故地時急時緩。
盤膝而坐的孟林,早已催動天地心聖訣,道心清明一片,眼見於此,似乎有種莫名明悟。
其後,郭銘昆見到孟林似悟非悟的狀態,便微微一笑,開始深入淺出地講解:
對於仙修而言,竅穴是人體元氣出入和聚散的處所;
人在未生出之前,一團混沌,先天自生,真元俱會萃在此;
而在生身以後,神不內凝,氣不內聚,竅穴也自先天狀態轉入後天狀態。
若無特殊法門修煉,則後天狀態中的竅穴常處於瘀滯,氣始順行而不逆轉,這就是凡俗之人不能延年長壽的原因。
鑑於此,仙修所著力要做的就是,透過鍛體修煉,鑿開竅穴,使各大竅穴從後天狀態恢復到先天狀態;
而鑿開竅穴,就是運用體內經脈中凝聚的元氣,催動特殊法門,沖刷疏通被瘀滯的竅穴,從而使逆天修仙再無阻礙之途。
孟林聽到此時,神色震動,長久以來對體內竅穴的所思所得,幡然明悟,拱手顫聲道:“弟子孟林,今請掌門師尊傳我突破身竅的要訣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