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於此,孟林不再取巧,按照御器小術要訣上所述,尋找身上能夠無暇容納元氣的器物。
找來找去,發現身上能容納元氣的器物只有三件。一是自己的記名弟子令牌,二是自己的儲物袋,三是自己神魂腦海中的無名洪爐。
目前無名洪爐尚在修復之中,還不能調運出神魂腦海。
儲物袋也早已烙印神念,用作儲物之用。
因此,只有拿能容納部分元氣的記名弟子令牌進行修習。
孟林默默回憶御器小術的要訣,按照要訣把修習過程分為兩步完成。
第一步,烙印自身神唸到目的器物之上;
第二步,用御器小術上教的法門進行元氣錘鍊,待到元氣在其上運轉如意、毫無停滯之感,就可以調運元氣御使該器物了。
想明白此處,孟林開始盤膝坐於涼亭之內,從腦海中凝出一縷神唸到記名弟子令牌之上。
有無名洪爐和儲物袋的神念烙印經歷,正所謂熟能生巧,因此這次孟林在令牌上烙印神念時快捷無比,沒有費多大功夫。
但是在修習第二步的時候,孟林遇到了困難,元氣催動時不是大了就是小了,始終不能如意。
甚至有一次,孟林掐訣運轉元氣,輕輕御使令牌,結果元氣如洪流奔湧而出,那令牌在神念調運之下如同猛虎出匣,猛然轟出幾丈之遠,把涼亭頂部打了個透心涼。
孟林無法,站起身,快步跑出涼亭,去藥田靈藥叢中撿起淡青色古樸令牌,接著繼續回到涼亭盤膝閉目坐定,琢磨運用元氣的力道和調運元氣數量的多少。
朝陽西移,日半中天,已是中午。
此時涼亭之內,一縷日光從上照射而下,透過涼亭頂部孔洞落在孟林頭頂,加上四周藥田內各種靈藥所散發的靈光,遠遠看去,孟林就如同一個打坐悟道的少年仙人一般,神妙非凡。
不管別人看到這番情景,是如何震撼,其實此時只有孟林才知曉自己內心的窘境。
但好在孟林有過混沌神拳的悟道經歷,因此在修習御器小術時絲毫沒有氣餒,自信一定能修煉有成,最多隻是修成時間或早或晚的問題。
幾次三番之後,孟林所在涼亭已經如同一個剝了蓮子的蓮蓬一樣,頂部都是孔洞,隨著日光照射,在涼亭內留下一個個光點。
孟林心境如同水波不興,絲毫不洩氣,繼續劍指豎攏,掐訣便要再次驅動御器小術。
只聽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吭!”
孟林略一分辨,便知是黃真望的聲音,停止功法,收勢站定,朗聲道:“師尊,我已能催動御器小術了!”
“哼!我當然知道!道爺就在涼亭頂上坐著吶!”黃真望沒好氣地道,而後一個鷂子翻身,從涼亭翩然下落。
“師尊,你的道袍衣角為何如此破爛不堪?”
“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被你的令牌飛劍所傷?”
孟林羞愧不堪地道:“對不起,我的元氣太過剛猛霸道,初次運使御器小術掌握不好力度,這才無意中傷了您的道袍。稍後我去為您取來一件新的過來。”
黃真望用看傻狍子一樣的眼光看著孟林,疑惑道:“你這番話語,是在自慚自己修習功訣笨拙,還是在誇讚自己元氣數量巨多?”
孟林用食指在太陽寫揉了揉,嬉笑道:“弟子自誇是不敢的,只是我的先天元氣數量確實比大師兄陳芝龍初次修成時要多,害得大師兄當時心境差點破掉。”
而後又用清澈的眼神,真誠地看著黃真望道:“至於修習功訣蠢笨與否,我覺得我還是比五峰客棧的趙掌櫃要聰慧一些。您老覺得呢?”
黃真望氣呼呼道:“別趙掌櫃前趙掌櫃後地喊,他叫趙長榮!長榮在丹藥一途的天賦遠勝於你,要不是當年道爺拉不下臉面去求掌門,不然長榮早能留在百草閣,跟我一起繼續研究靈藥改良!”
頓了頓,又有點恨鐵不成鋼似的,道:“唉,現在他已被轉為外門弟子,說什麼都來不及了。你這小鬼,驕傲自滿,你算是我教過最差的一屆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