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你從那鬼市的地下河中撈起來的?這是怎麼回事,你詳細說說。”
“是這樣的,哥哥你當時不是吩咐灑家,自行潛入那鬼市地下暗河待命嗎?結果我等了許久只聽得頭頂上傳來一陣土石崩裂之音,然後便見你與一大堆髒東西一起掉進了暗河之中。那時你已經昏迷不醒,我便將你扛回了這昌順坊,”
“哦?看來是我那傾天之劍擊碎了鬼市的土地,害得我落入了其下的暗河之中,好在有你不然我不知道要被衝到哪裡去。誒...你手上這鈴鐺是哪裡來的,看起來有點意思,拿來我看看。”
“這個小東西啊,這是張大哥送我的謝禮,謝我救了他一命。”
“等等?你說你救了張延一命,這鈴鐺是他給你的謝禮?這就奇了怪了!他不是在安定莊與楚紅段錦一起對付那範明遠嗎?怎麼會莫名其妙被你救起?”
“額,這就要說回當時我把你從那暗河裡撈起之後的事了。那時我四處尋找能帶人離開的出路,三逛兩逛之下就游到了那安定莊的後花園池塘裡。然後便在其中發現了身受重傷的張大哥,我就順手把他也一併撈起帶回來了。”
“嗯...那安定莊後花園的池塘與鬼市暗河相連,看來他是被人打殘扔進湖裡了。也是活該!誰叫這個狗東西誤人子弟,教壞小孩子!”
昌順山洞府之內,依舊十分頭痛的許濟。此刻正一邊捂著腦袋痛罵張延,一邊仔細打量著自己手裡這枚小巧玲瓏的蒼藍鈴鐺。
此物材質非冰非玉,入手只覺一陣寒意透徹心扉。其通體不過花生大小,上面卻精雕細琢了上千枚複雜的符文,一看便知是不凡之物。
許濟嘗試向其中輸入法力,卻始終沒有反應。再三看不出什麼門道,他只好將之還給了碗兒,囑咐她把這東西收好,不要弄丟了。
碗兒開開心心地接過鈴鐺,將其綁在了手腕上當裝飾。然後她就開始抱著自己那失而復得的水晶缸與大鐵鍋,一邊擦拭一邊傻笑
“寶貝,嘿嘿嘿,灑家的寶貝!還好你們沒事,灑家真是想死你了。”
魯智深的聲音配上咕嚕的語氣,再加上一副閉月羞花的容貌。這般詭異的組合,看得許濟一陣暈眩,頭又疼了幾分。
“草!該死的張延!好好的姑娘都叫你給教壞了!要不是你跑的早,老子非把你那倆膀子卸下來當雞翅啃不可!哎呀,我的頭,怎麼這麼痛啊!!!”
一想到張延,許濟頭就更疼了,開始捂著腦袋乾嚎。碗兒看著他實在是難受,便撂下了手中的物件,上前關心道
“哥哥,你怎麼老是頭疼啊?別真被撞壞了腦子吧?這可不行,咱要不要去靈藥閣買點丹藥吧。”
“罷了,也只能如此了!又得去醫院了真倒黴,來扶我一把,我這疼的都快走不動路了。”
“得嘞。”
碗兒上前將許濟攙扶起來,一人一貓就這樣顫顫巍巍地往靈藥閣趕去。
如今混亂已定,這昌順坊又恢復了往日的生機。特別是大商行們盤踞的核心區域,沒有了那些蠱神教的弟子來來回回審查盤問,這裡的人流一時間爆漲了幾百倍,甚至到了摩肩接踵的誇張程度。
等好不容易擠到靈藥閣,二人剛想進門。卻聽得對面的百器閣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叫罵聲。
“孃的!快說!你用了什麼手段將那玉環變沒的?快說!不然現在爺爺就把你撕成兩半!”
“饒命啊!力士爺爺饒命啊!小的真沒動什麼手腳,是那玉環自己憑空消失的!您明鑑啊,小的區區一屆築基散修,哪裡敢在百器閣面前動什麼歪心思!我現在就將蘊靈丹退回,還請您饒我一命!”
“快拿錢!不然卸你一條胳膊!”
“是是是,小的遵命,您慢動手、慢動手!”
......
百器閣前,只見一身高一丈的金甲力士,正掐著一瘦弱矮小的不知名散修脖子,怒目圓睜。很顯然是這小子壞了什麼規矩,正在被暴打拷問。
蠱神山下,難得見此奇景,過往修士紛紛駐足圍觀。許濟本來也想再看一會,但識海中的劇痛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
“趕緊去看醫生吧,再晚怕是來不及了!”
想起前世那因為被耽誤而發展到晚期的癌症,許濟當即是臉色蒼白。恐懼之下也不用人扶了,他直接一溜煙自己就鑽進靈藥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