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零件自斷面之中掉出,眼看這蝮蛇馬上就要步剛才小薇的後塵。此刻卻有一道黃光從遠處射來,成功逼退了空中的骨劍。
“符丙!回來!”
段錦懷抱著尚未完全甦醒的楚紅,在離範明遠五十里遠的地方顯出了身形。此刻他的臉色可以說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與遠處那位高高在上悠哉悠哉的範鬼使可謂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傀儡蝮蛇在收到主人的命令後,當即是搖身一變化作了大長老的模樣。他捂著自己已經完全斷掉的右臂,灰溜溜地逃回了段錦身邊。
“符丙無用!還請老爺懲罰!”
要放在平時,段錦絕對會指著大長老的臉將他大罵一通,甚至於還有可能將其拆解開來以做懲罰。但現在這個局面,段錦是一點發脾氣的心思都沒有了。
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優勢劣勢完全轉換。本來穩贏的局卻因為自己的愚蠢操作變得岌岌可危,這樣的事情任誰都接受不了。
看著五十里外,那端坐在鬼手上彷彿完全不可戰勝的範明遠,他只覺一陣陣暈眩之感自腦海深處生出。
“剛才就不應該猶豫!就不應該節外生枝搞什麼勸降!
現在鬧到這般地步,該如何收場?”
在段錦的懊悔之中,楚紅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現如今她不用看,只需要感知一下自己體內那顆正在顫抖的金丹,便知形式已經嚴峻到了何等地步。
“段郎!夫君!要不然,咱們撤吧?現在這個形式,幾乎沒有勝算了!現在不逃,恐怕就沒有生路了!”
感受著自己妻子身上那足以致命的傷勢,段錦的決心已經動搖。正如楚紅所言,面對一位有陣法加持的大派金丹,就算是他們夫妻二人處於全盛之時,也未必能佔上風。
更何況現在,敵強我弱已成定局。如果強行打下去,似乎只有死路一條!
但若是退了,恐怕以後再難有加入大派的可能!眼睜睜看著翻身的機會從指尖流逝,這樣的悲劇段錦就算是死也不願意讓其發生!
更何況,現在強敵就在身旁!就算是跑,他們能跑得掉嗎?
就在段錦猶豫不定、陷入兩難之際,遠處的範明遠微微一笑開口道
“段道友,你這是在考慮要不要退?額...範某的意思是。看在方才你夫妻二人暫時留我一命的份上,道友現在若是能轉身離開,我保證不動如山絕對不會加害二位!”
聽完範明遠這一席話,段錦冷哼一聲不屑道
“看在我夫妻放你一馬的份上?範道友難道是在說自己知恩圖報嗎?我呸!休要拿這等哄小孩的話來騙人!你明明已經完全處於上風了,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放過我夫妻二人?你這樣說,無非是想偷襲罷了!如此愚蠢的的當,段某怎麼可能上?”
“錯錯錯,範某之所以要如此做,不是為了要搞什麼偷襲,而是在最大程度地保全自身。”
骨爪之上,範明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咱們現在鬥到了這種地步,應該算是兩敗俱傷了。
對於二位來說,段道友的賢內助現在身受重傷無力再戰,就憑段道友一人想要拿下範某可謂是難上加難。如此一來,二位再想拿我這顆腦袋去向蠱神教邀功,已經基本是不可能了。
而對與我來說,範某乃是通天道的鬼使,本職任務就是潛伏在暗處給那蠱神教找茬。可現如今,範某的身份已經是大白於天下,從今往後就算是活下去在到道中想來也不會好過。”
說到這裡範明遠長嘆一聲,繼續解釋道。
“現在就算是再打下去,我把你們夫妻二人全殺了,也不會有什麼好處,甚至於還有可能被那暗中窺視的高人一掌打死。
但我若是放你們兩人走呢?起碼那蠱神教的高人礙於面子,不會再對我這小輩動手。這樣我便只用應對道中的壓力,可謂是將風險降到了最低。
總而言之,我放你們走,不是因為什麼知恩圖報,僅僅是為了保全自己。話都說到這裡了,二位道友,還不打算退嗎?”
言罷,範明遠雙手一攤,靜等楚紅段錦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