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長史卻是率先說道:“下官此番上門前來,並非擅造潭府,皆因長公主殿下旨令而來,有一件事相求。看在長公主的面上,懇請老大人做主!”
賈政忽聽得這番話,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忙陪笑起身詢問道:“既然有長公主旨令,不知有何見諭,望大人明示,學生好尊示承辦。”
那長史聞言一聲冷笑,道:“無需大人承辦,只要大人一句就可了。”
“這.......不知是何話?”賈政疑惑的問道。
“大人莫急,請先聽下官道明。”長史擺了擺手,淡淡道。
長史喝了一口茶,撇了賈政一眼,說道:“我們府裡原本有一做小但得角兒,小名喚琪官。大多時間一直都是在府裡擺臺開唱,自然也甚得長公主喜愛,但近幾日卻是忽不見往回,起初便派人各處去尋,但又摸不著他的道路,長公主殿下一時也有些急了,因此便換了路數讓下官便帶人四處挨家挨戶的訪察,十里坊間十米暗巷都一一詢問打聽過,十成裡有八成的人都說他近日倒是與銜玉的那位令郎關係甚厚走的較近, 下官聽了之後也並未敢冒然擅自上府打擾, 畢竟尊府不比別家,如此下官便事先稟明瞭公主殿下。”
“這.......公主殿下如何說?”賈政聽得眉頭緊鎖,見他忽然停住話口,便連忙打問道。
卻見那長史放下了茶盅, 微微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 抬眼看著他繼續說道:“公主殿下說,若是別的戲子倒也罷了, 只是這琪官心性清蓮, 說話也是應答得心,且又是入府十年之久, 差不多基本上都是在府裡為公主殿下唱戲解悶早已經習慣了他, 政大人也知曉長公主殿下的情況,整個公主府除開侍衛長史官之外,便就留了那琪官一個男兒, 至此老大人也該明白琪官對於長公主殿下的重要性,自然也是斷斷少不得此人。”
【長史話裡有話的說完,其中之意不乏明顯,反正就是今兒既然已上門來,主子也發了狠話, 那肯定就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賈政也不是糊塗之人自然明白他的目的堅定性,今日若是不交出那琪官,恐怕......賈政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恍然回過神後,抱拳對著長史歉了一禮,解釋道:“是是,公主殿下說的極是,只是這琪官現下到底在不在府上,說來慚愧,我還得把愛子寶玉叫過來詢問一番才可知道, 若是真如此自然必當按照公主殿下的意願承辦。”
“無礙, 大人儘管詢問, 正好下官也有話要說也並非空口無憑,而且今日冒然前來也並沒有其他瑣事,就今此一事屆時只需令郎將琪官放回便好, 一則可安慰長公主殿下憂念之心,二則下官等也可費心尋覓之苦。”話音剛落, 只見那長史便忙起身躬身行了一禮。
“是是,此事正該如此, 大人無需多禮。”賈政見狀也連忙互相回了一禮。
但隨後, 賈政便面色一改,又驚又氣之下走至大門口朝伺候一旁的小廝一道震喝,急命他快去把寶玉喚過來。
那小廝瞧見老爺臉上帶怒,也不敢怠慢多猶豫,連忙便拔腿就朝西院跑去傳話。
待大臉寶正滿臉疑惑的匆匆趕來時,前腳剛踏入大廳,卻見上首的賈政帶著怒意便走近前來打問:“該死的孽障,你不在家好好讀書便罷,怎又何故做出這等無法無天的事情出來!那琪官是長公主府的人,你又是何等蔥草,怎敢去逗引他出來,如今連累禍及於我。”
聽得這話,原本低著頭受罵的賈寶玉瞬間睜大眼睛,抬起眼忙搖著頭悔認道:“我實在不知此事,那琪官是誰?引逗又何從處過來啊!”
賈寶玉聽得是一臉震驚疑惑,他根本不識那琪官是何人?那又何從引逗一說呢?
“住口!人都已經找過來了,你還敢說不識?”賈政瞧見他這副面孔,當下便認為是他在狡辯,立馬怒喝道。
“我......”賈寶玉欲哭無奈還想說什麼。
卻是被另一邊座上的長史打斷話語,只聽那長史隨即冷笑一聲,說道:“公子也無需辯言,早先街里巷坊都已經打聽好了,現下只待公子早早說其下落,或親自帶琪官出來,那此事也就告落一段,我們也少受些辛苦, 豈不是也讓你父親念你之性德,枉去那事後之災。”
聽得此言,賈寶玉任然搖頭告與不知, 又道:“或是坊間人以訛傳訛,故此導致誤解也並未不可。”
聽得他這番言語,那長史卻是似乎打了就是他一般, 根本就不相信也不想聽他狡辯的話。
只見那長史神色凝重,撇了他一眼略顯不滿道:“現正有證據,何必還不承認?莫非是公子怕當著老大人的面說出事後吃虧?”
賈寶玉聞言心下一震,朝面前的父親看了一眼,瞧得他那一副陰沉的面容,立馬便嚇得縮回了目光,連忙再次搖頭辯解道:“我......我沒有!”
長史冷哼一聲,戲謔的看著他淡淡道:“沒有?哼,那琪官的汗巾子怎麼無緣無故跑到了公子身上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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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
賈寶玉那邊正被三司會審,場面一度尷尬不已,他一次次的狡辯又再一次的被戳穿。而公主府來要人的事自然也是傳開了,賈寶玉那邊正在被審問,整個賈府卻是段時間內傳開。
畢竟,平日裡那些下人都知道府裡並未與王公貴族有多少交集,更別提上門了。
除了那南安王世子他們都已經習慣之外,今兒長公主府的人浩浩蕩蕩來賈府要人的事,卻是讓底下的丫鬟下人們都不禁好奇起來。
頓時,榮喜堂大廳門口外一堆丫鬟小廝在哪門後偷偷的瞧望著。
而此時這些人裡當然還有一個最喜歡湊熱鬧的人也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