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榮國府暫時是賈赦當家,刑夫人是大媳婦,兩口子都不同意大辦喪事,賈政這邊也無可奈何,王夫人本就和賈母面和心不和,自然也不會幫著說話。
所以,賈母和賈敬的靈堂都冷冷清清的,一點也配不上他們的身份。
林如海雖然也覺得佈置的太簡單了些,卻說不上話,畢竟連賈政這個親兒子都妥協了,他也只得站的遠遠的了。
“如今賈府連最基本的體面都維持不住了啊,唉,真是造化弄人!”林如海輕嘆道。
周潤澤沉吟道:“姑父不要難過,如今賈府這個樣子,或許對姨父他們來說還是好事呢!”
林如海聞言一愣,沉吟片刻,不由的點了點頭,說:“確實如此,這就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兩人說著話,緩步來到賈母的靈堂,賈赦和賈政都在。
幾人碰面後,來到偏廳坐下。
等丫鬟上了茶後,賈赦問林如海道:“妹父可有打聽到,朝廷會給敬哥兒追封麼?”
林如海搖頭說:“可能性不大,子傑這邊兒向戴公公打聽了,說是皇上傳了口諭,賈敬白衣無功於國,王公以上的官員不得前來祭弔。”
周潤澤接話道:“戴公公應該說的是真的,這種事兒他要麼不說,說的話是不敢撒謊的。”
賈赦和賈政兩人聞言之後,都面露失望之色。
賈赦嘆道:“這麼說來,寧國府的爵位是真的沒希望了啊!”
“希望是微乎其微了,從上次賈薔襲五品爵位之時,就有預兆了。”周潤澤搖頭說道。
“由此及彼,榮國府這邊也是暗藏危機,二位內兄可要注意些,這幾年千萬別犯什麼大錯才好,要不然榮國府的爵位也有可能保不住的。”林如海道。
周潤澤道:“這話千真萬確,盯著榮國府犯錯的人還多著呢!”
“如果榮國府再丟了爵位,府裡的日子就更難過了,到時候家裡雖然還有田產,那不得還要交稅賦,服徭役麼?”
“我這邊應該不會有什麼讓人攻殲彈劾的,大哥那邊兒可有什麼事兒需要注意的?”賈政皺眉道。
賈赦乾咳兩聲,說:“我能有什麼事兒?放心好了,我這邊乾乾淨淨的,絕對不會讓人抓住把柄的。”
賈政點頭道:“那就好,只要咱們倆不出什麼問題,就不怕別人使壞。”
周潤澤卻不相信賈赦說的話,據他所知,如今賈赦這邊的走私生意一直在做,從未間斷,而且具體操辦的人正是賈璉。
周潤澤想了想,最終沒有多說什麼。
俗話說一條直道走到黑,就是形容賈赦這樣的,估計勸了他也聽不進去,不但如此,今後他出了事,還指不定說是自己告的密呢。
周潤澤從來就是個怕麻煩的,這種自討苦吃的事兒,他自然不會去做。
從榮國府出來,周潤澤見有僕人正往林如海的馬車上搬東西。
周潤澤奇怪道:“姑父是要把姑娘接回去了?”
“是啊,如今老太太仙逝,榮國府這邊亂糟糟的,再把她放這兒我倒不放心了,所以乾脆接了回去住。”林如海點頭說。
周潤澤點了點頭,微笑道:“接回去住也好,姑母去的早,姑娘就姑父一個親人了,以前是因為姑父公務繁忙沒辦法,如今就在京城,倒是有功夫照料她了。”
林如海笑著說:“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這丫頭跟我分開多年,倒是虧欠她不少,如今有機會自然要補償一二。”
兩人說了會兒話後,一群丫鬟婆子簇擁著林黛玉出來了。
林黛玉先跟林如海見禮,然後又跟周潤澤欠身,並問道:“姐夫,得了空能讓迎春姐姐來我家頑麼?”
周潤澤微笑道:“自然可以,她在家也沒事兒做,我回去就跟她說一聲,讓她沒事兒就過去找你頑。”
天色不早,周潤澤也沒多聊,和林如海寒暄之句後,就告辭回家了。
家中,周潤澤一回來就被薛寶釵她們圍住了,紛紛打聽今兒皇宮裡的大場面是什麼樣的。
周潤澤樂呵呵的跟她們講自己的所見所聞,聽得一群女人眼裡放光。
等眾人散去後,周潤澤洗漱罷了,就去了賈元春房中。
燭光下,賈元春雍容靚麗,性資絕美,言動中禮。
周潤澤坐下看著她,問道:“從皇宮出來後,可有失落過?”
賈元春笑了笑,說:“一點兒也沒有,真的,那地方就是個不得見人的去處,當初奴家稀裡糊塗被攆出來,不但沒有失落,甚至還感到十分慶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