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以工代賑,只要應召來幹活的,男人每天可以領一斤二兩糧食,女人每天可以領八兩糧食,也就是半斤。
這樣的話,百姓們就能勉強生存了。
正想著事兒,兵書經承王保興來了,跟周潤澤彙報說昨天倉庫的糧食去向查清楚了。
“經過嚴刑拷打,倉大使已經全部交代了,並已認罪畫押。”
王保興雙眼通紅道,說完將卷宗遞給了周潤澤,看樣子是一晚上都沒睡覺。
周潤澤接過去,開啟只看了幾行字,眉頭就不由一皺。
“真的跟知州有關?”周潤澤確認道。
王保興拱手嚴肅道:“鐵證如山!近三年來,每年秋收之時,知州大人都會夥同趙家將州府收來要存入常平倉的糧食賣掉。”
“如今倉庫中的那些糧食還是三年前的,這些年都每人管,所以才會發黴,並且數量也只有不到一半了,其他的都換成了砂子。”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睢州趙家是八大家之一,主要經營糧食買賣。”
周潤澤皺眉道:“沒人管倉庫?倉大使是幹什麼吃的?這些年就一直在那兒曬太陽?”
王保興道:“這也怪不得他,自從知州大人將糧食掉包後,倉大使就自知活不長久了,所以也就得過且過。”
周潤澤呵呵冷笑道:“怪不得他?知州大人不給他好處他會賣命?應該是心中抱有僥倖,以為知州大人會將倉庫之事處理乾淨吧?”
說著,他又看了一眼王保興,道:“你是不是收了他的好處,要為他求情?”
王保興刷地跪了下來,慌忙道:“小人不敢!”
“說吧,收了多少銀子?”周潤澤面無表情道。
王保興臉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冒,他還是怕受牽連,只得吞吞吐吐道:“倉……倉大使……允了……小的五百兩銀子。”
周潤澤無語道:“你可真行,這麼燙手的銀子也敢要,而且還沒到手,本官初來乍到,正想著要燒幾把火,你卻財迷心竅要往上撞,你不死誰死?”
這傢伙也不知道怎麼混到兵書經承上來的,一看就是個大老粗。
王保興聽到死字,嚇得臉色發白,連忙用力磕頭道:“大人,小的冤枉啊,小得還沒收銀子啊!”
就那麼兩三下,王保興的額頭就血流如柱,卻不敢停下,任然砰砰砰的磕頭。
周潤澤倒也沒真的想處死他,畢竟這樣的大老粗辦事還是挺實在的,直腸子人好使喚,只要不是辦什麼複雜重要的事兒,比那些聰明的用著還讓人放心一些。
所以周潤澤等他磕了十來下後,就出聲道:“念你初犯,本官就饒你一命,自去領二十棍,下次再敢……”
王保興脖子一撐,急吼吼大聲道:“下次不用大人處置,小的自己領死!”
這是嚇壞了,說話的時候嘴唇都在發抖。
周潤澤嗯了聲,揮手示意他退下去。
王保興又磕頭謝恩,起身退至門口,又聽周潤澤道:
“吩咐兩個巡檢,明天之內各招收五百個民壯,協助你維持治安。”
一個縣只有三四十個衙役編制,雖然他們各自也有幫閒盯梢,但終究難登臺面,如今是非常時刻,多招人手亦是理所當然。
王保興聞言,行禮應道:“小人遵命,小人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