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安呆在白府也是心急如焚:“這可如何是好?聶一倩他們危險了。”
“師傅,我想出去找聶一倩他們,如果他們回青陽縣,我想跟著他們,一路上也好有一個照應。”周懷安焦急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隨身衣物,背在自己背宋。
“你可要考慮清楚了,一旦出了白府的大門,可就沒有人能給你半片瓦的庇佑了。”葛郎中摸著鬍子眼神嚴肅的說道。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有危險不去救她。老的老小的小,沒有一點反抗能力,這次一路返回青陽縣不知道會遇到些什麼事情,飢餓面前人比鬼可怕。”周懷安眼神堅定,目光決絕的說道。
“聶姐兒他們租有房子,說不定不會遭到驅趕,但是你這樣冒冒然然的出去可就實打實的成了流民,成為被驅趕的物件了。青陽縣裡餘震不可怕,可怕的是飢餓與疾病纏身的民眾。不知道皇帝是怎麼想的,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製造民怨,真是腦袋被門給夾了。”葛郎中緊皺眉頭不解的說道。
“你先不要急,我現在就去找白牧天,看看他有什麼其他更得用的方法沒有。”葛郎中皺著眉頭抬腳就去找白牧天去了。
聶一倩現在也是無計可施,只能讓洪老頭把院子裡的大門緊緊的關閉。
“以防萬一,把東西都收拾在騾車上,小娘帶著謙哥兒先上車坐著等待。我在院子裡在觀望,觀望外邊的情況。”聶一倩吩咐道。
大家一直忙活。
“客棧的人都不驅趕走了,我們這算是住家。不知道能不能倖免於難。”劉氏坐在騾車裡,雙手合十,默默的祈禱著。
“謙哥兒任何時候都要拉緊小娘的手,如果真的走散了,咱們就會長河家裡匯合,記住了沒?”聶一倩掀開車窗對謙哥兒特意交代道。想想不放心。還特意寫了一張紙條,上面有家庭休息與聶一倩的名字。縫在他的衣服裡。
“知道了!”劉氏擔心的緊緊抱住謙哥兒。
……
聶一倩,小翠,洪老頭望著天空,等待。
“小翠你也進馬車裡吧,護著謙哥兒,洪老頭把咱的騾車給套好。現在既不旱災,也不是水災,暫時還沒有亂到人吃人的地步。但是賦稅太重,搶騾車的可能性很大。真遇上了,咱就保命為主,騾車就不要了。”聶一倩吩咐道。
“我在外面應酬,看能不能用錢解決問題。”聶一倩想最後再努力一把,他們這裡畢竟是住家,人員也不多,還是有希望的。
“大姐兒,小心。”劉氏從車窗裡探出頭來擔憂的說道。
“沒事。”聶一倩擺擺手說道。
金承裕站在城頭上看著下面混亂的人群,摸著他下巴上那幾根稀疏的鬍子,心裡十分的高興。“就是要這樣的效果,如果能再混亂一點,民怨再重一點,暴動起來,那就更好了。如果能再順道把幾個權貴之家給搶一下,那就更完美了。可惜了,這點人數有點少了。”
亂糟糟的從早到晚,眼看天就要黑了,皇城裡面的青陽縣人士已經被驅趕完,輪到皇城外面的人了。
士兵一家一家檢查,聶一倩一家也沒能倖免於難。以為就要完了,結果峰迴路轉。
周懷安及時趕了過來,拿出了白府的腰牌,“這是白府下人的居住地。”
然後再掏出來一定五兩的銀子,塞到領頭軍爺的手裡。領頭的軍爺掂了掂銀子的重量,開口說道:“這裡就是常駐民,走了。”
聶一倩透過門縫看得清清楚楚的。搜查士兵剛轉身,就趕緊把門開啟,周懷安閃身進院。聶一倩趕緊再關上院門,這個事情暫時算是就這樣糊弄過去了。
“哎呦孃的,嚇死我了。你晚來一步,我們一家子可都要倒黴了。”聶一倩壓低嗓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