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用的那麼快?我記得一個月前才給你家送了好幾擔呢?”吳青山詫異的問道。
“你最近沒有來鎮裡,我家前前段時間出了點事兒,你幫我送來的柴火,前前後後趕了兩撥賊,中間還請人修了兩次房頂,已經沒有剩下多少了?”
“啊!你怎麼不早跟我說,這擔送給你吧!”吳青山憨厚義氣的說道。
“你都不白要我的,我能白要你的嗎?”聶一倩笑著說道。
“這怎麼能一樣呢?我這個不需要成本,漫山片野都是,只需要出點力氣就行了,你店裡的東西,那可都是真金白銀買來的,不一樣的。”吳青山急掰掰的解釋道。
“可不能這樣說,漫山遍野我也撈不到一根。更何況,沒有你上次多送給我們的柴火,我全家的性命現在說不定都落在小賊手上了。實用著呢!
我店裡的紅對聯,就是在紙上寫了幾個字,貼在門上好看而已。我覺得還沒有你的柴火價值高。你是不是覺得虧了,所以不願意跟我換?”
“啊。”吳青山有點發蒙了。“覺得聶一倩說的話有道理,又覺得沒有道理。怎麼感覺都是自己佔了她的便宜,但是自己也找不到反駁她的合適話語。”
“先不說那麼多了,這邊店鋪的門小,你挑著這麼大擔的柴火是進不去的。麻煩你繞道去南邊,先把這柴火送進我家吧!我現在就從這邊的小門回去,給你開門。”聶一倩不在給他留下反駁的時間,吩咐完轉身就向店鋪走去。
“好吧!”
吳青山害羞的再次把放在地上的柴火挑了起來,熟門熟路的去了聶一倩家的大門處。
聶一倩透過店鋪的門直接回到家,順道回屋裡拿出了一副吉祥如意的對聯,準備一會兒給吳青山。
吳青山速度也不慢,很快就到了聶一倩家大門處。發現大門已經開著了,就自顧自的挑著柴火進了院子裡,熟門熟路的向柴房走去。
看見裡面本來被他堆的齊齊整整的半屋子柴火已經去掉了一大半,一屋子女人真是沒有一點防備能力,看來聶一倩沒有說謊。
“果然,沒有剩下多少了!”吳青山微微愣神了那麼一秒。
“她的那個好看的相公幹啥去了?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的保護自己的女人呢?”吳青山心裡立馬就開始為聶一倩打抱不平。
吳青山再次把柴火規規矩矩的擺放好,關上柴房門,走出來看見聶一倩,忍不住問道:“怎麼沒見你家相公?”
“他呀,有事出遠門了,一年半載的不會再回來了。”聶一倩故作輕鬆,無所謂的笑著說道。
“啊!我就知道他是個不負責的男人。我想你當初被突然退婚,選他肯定也是無奈之舉。如果哪天在外面讓我看見他,我一定替你揍他一頓。”吳青山憤憤的說道。
“呵呵!”聶一倩眼神突然黯淡了一下,很快就恢復正常,乾笑了兩聲,沒有再接話。
“年後,春耕結束,我就要來鎮子裡找一份工作補貼家用,有什麼需要直接我。”吳青山不知不覺就把聶一倩的事兒當成自己的事兒了。心裡開始莫名的不放心,她們一家子女人在鎮子裡了,匆忙的就決定年後到鎮裡來打工,主要還是為了接近,幫助聶一倩。
“哦,你真的有這個打算。”聶一倩對他的這個想法感興趣極了。自己正在發愁,需要個知心的幫手,找不到合適的人,沒想到倆人一拍即合。
“嗯,是的,現在的賦稅越來越重了,莊稼地裡的那點出產全部交稅,都不夠交賦稅的。家裡已經窮的揭不開鍋了,不出來找點活幹,一家都得餓死了。”吳青山手裡拿著自己的捆柴繩子與扁擔,不好意思的說著。
“也是,碩鼠,碩鼠無食我黍。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聶一倩跟著感同身受,眼神憤恨,緊握拳頭的說道。
“這個縣令許可嵩太過分了,賦稅又增加了一倍,已經沒有活路了,不知道這樣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吳青山眉頭緊皺,緊握拳頭,憤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