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注意到還有人撿著一些地上的魚鱗、爛泥、各種樹葉子之類的。
他覺得有些納悶了。
“大人,這是……”
“走,去看看。”
狐裘大人沒解釋,而是直接跟著人流開始朝一個方向走。
李臻初來乍到,也不知道哪是哪。
只能跟著。
可走了一會兒後,就逐漸走不動了。
不是沒路,而是人把道路都佔滿了。同時一些人手裡還拎著一堆生活垃圾。
還沒搞明白咋回事呢,忽然,就聽到了碼頭入口的方向傳來了熱鬧的聲音。
狐裘大人不為所動。
李臻則側耳聆聽。
“狗官!”
“該殺,殺得好!”
“呸!”
“哈哈哈哈,狗官,你們也有今天!”
聲音一點點的在變大,人群一點點的在騷動。
如同海浪一般,慢慢的也蔓延到了李臻和狐裘大人這邊。
而李臻也終於看到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囚車。
兩輛囚車。
被渾身披著一層髒兮兮衣服,蒙著眼的馬兒拉著,在幾個官差的護送下正經過自己面前。而囚車裡面則坐著七八個看起來神色灰敗的中年人。
身上還掛滿了各種垃圾、穢物。
“……大人,這是……”
“都水臺掌船局河渠使白英銳、將作監甄官施甸、殿內省尚食胡可為、哦?掖亭都司徐茂斌?……“
狐裘大人說著一個又一個李臻只是大概知道官職是負責什麼的,卻不知道幾品的官員名字。
等囚車在百姓們的潑灑垃圾之中離去後,她才一聲低語:
“走,去法場看看。”
而這一句話,就是八顆腦袋落了地。
就建在河邊的法場之上,劊子手們收起了各自的鬼頭刀,而李臻看著那臨死前還在喊冤枉的幾具無名屍首,剛來這座城池的新鮮感與那好胃口已經蕩然無存。
只是盯著那不知是烈日曝曬還是殺人多了,整個都染成了黑色的斬首臺在發呆。
而那幾顆人頭都已經被官差們收攏了,幾具血粼粼的無頭屍首也被拖走,不知道被運往何處去。
沒了熱鬧可看,百姓們也開始離場。
狐裘大人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