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了一會兒,就在李臻把那一口乳豬咬的吱嘎作響的時候,崔乾笑道:
“道長千萬莫要如此。這一池龍火能夠誕生,道長居功至偉,若不是以通天手段鎮下龍脈,那說不得於栝會遭受怎樣的劫難。河東這兩年遭兵災,在下亦是竭盡全力,才能安穩住此地人心與流民,若這礦脈火毒真的噴發而出,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在下銘感五內,也請道長莫要推辭才是。”
這話聽著依舊很舒服,各種高帽子一個勁的往李臻頭上帶。
同樣,話語裡的潛臺詞也說的很清楚:
“別客氣,有什麼話直說。”
“把你的條件提出來。”
然而李臻聽懂了嗎?……說句實話,他沒聽懂。
因為崔乾的邏輯基點完全是建立在眼前這個玄均觀出來的守初道長,在和他打機鋒,藏話,想要得到更多好處的基礎上而來。
可問題是……
他李老道對這東西是真沒興趣啊。
一個火山口而已,門票最多80一位。
他是真沒興趣。
於是,聽到這話後,他再次搖搖頭:
“不用不用,別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既然遇到了,那肯定得伸出手幫一把才是。不用客氣的,在說……二位不也請貧道吃飯了麼,這一桌子菜味道不賴,就夠啦。”
語氣輕鬆,甚至搭配他那聳肩的模樣顯得光明磊落到一塌糊塗。
可越是這樣,崔乾眼裡的那一抹猜忌就越濃。
怎麼?
我一退再退,你還要這樣麼?
可就在這時,崔婉容忽然開口了:
“道長高義,請飲。”
“……”
崔幹扭頭看了一眼妹妹。
兄妹之間的默契讓他本能的,覺得這一會兒對方接過話題來,肯定是發現什麼。
於是決定暫時把自己話語權移交出去。
同樣舉起了杯子:
“道長,請。”
“嗯嗯,好,二位請,請。”
又是一口酒下肚,崔婉容面露好奇的問道:
“剛才在馬車上,就聽道長說此次來河東是為了尋找一位友人,可對?”
“嗯,對。”
“不知道長這位友人所在何處?我崔氏商行在河東與各地也有些往來,眼下玄奘大師正在療傷,道長這幾日肯定要留在於栝,不如由我等去尋,捎帶些訊息過去?”
“唔……”
李臻想了想,覺得倒也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