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屎釘!去尼瑪的,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路過的,張sir!」
「這是街上,人人都說路過了!難道這條街是你的啊?」
「問這位大哥吧!」
「約尼仔,你知不知道警署裡你的檔案有多高?你想我拉你回去啊?」
「張sir,有什麼問題呀?我的兄弟被你手下查身份證,我們很合作。我正巧…遇見釘哥,你也知道,釘哥剛剛出獄,我們打算聚一聚。去哪,釘哥?」
「回家!」
「我送你!張sir,拜拜!」
鍾維正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戲,從警員被整,到支援趕到,帶隊的中年警官張sir和對方的交鋒,爭論。
可以說,沒有一點讓鍾維正滿意的地方。說句好聽的,就是夠剋制,四平八穩,防止爭執擴大。說難聽一點,就好似哈士奇一般,外強中乾,叫的是挺狠,但p用沒有。
直到看到明顯是這群古惑仔領頭人的約尼仔,強摟著那個無辜被牽連的石屎釘,準備離開,鍾維正才慢條斯理示意曹里昂和大嘴將證件戴上,至於他自己,則是忘記帶了。
畢竟,現在已經基本不需要他親自上一線,跑現場,在警署也是穿著制服,證件基本都被丟在辦公室的抽屜中。
「里昂,將那兩個小子留住,大嘴,你去將那個張sir,我和他談談!另外,再多叫一些支援過來,將那些襲警,妨礙公務的混蛋,通通給我帶回警署。先關足四十八小時,好好招待一下,再聯絡律政署的人!」
「yes,sir!」
聽完鍾維正的命令,曹里昂和大嘴表現出來的情緒各有不同。曹里昂是沉著臉,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小火苗。從他跟著鍾維正以來,一直都是秉承著鍾維正的強硬風格,對古惑仔從來沒有一絲退讓。
雖然,並沒有像馬軍那麼暴力,當街把人打成白痴。但他無論是在灣仔,北角,還是西九龍,他和他手下的驕兵悍將,一直都是街上古惑仔們避之不及的物件。沒想到,接下來要領導的下屬,居然是一夥在街上,面對古惑仔近乎於調戲般的挑釁,而畏首畏尾,不懂強硬的樣子貨。
一句窩囊,都近乎於是誇獎了!任誰面對這樣一群讓自己面子掃地的下屬,臉色也不會好看。
而和曹里昂相反,大嘴的臉上掛著的只有興奮。也不知陳家駒是因為日趨成熟,懂得了收斂,還是因為改叫了國榮,運氣陡升?官道運勢,越來越好,此時已經穩穩的升上了總督察之位,更是有風聲傳出來,陳家駒,現在應該叫做陳國榮。
有訊息傳出來,陳國榮已經上了上頭的重點培養名單,如無意外的話,三年後的督察晉升警司,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而他這個作為和陳國榮同期的一員,卻是已經在督察的位置上,掙扎了好幾年,沒有一點能夠挪動的跡象。
這次調來黃大仙,還是厚著臉皮,拜託陳國榮和他一起找到了鍾維正,主動請求調來。目的,自然是想要跟著鍾維正做事,藉助對方的關照,向上爬升。
但想要向上爬,除了鍾維正的關照之外,還需要站穩腳跟,辦好差事,立下功勞。
今晚的事情,恰恰就是一個好機會。很明顯,這個後出現的張sir,處事態度,風格,讓鍾維正很不滿。而且,大嘴在對新職位做功課的時候,對這個競爭對手張sir也有過了解。
簡單概括來說,就是對內老資格,人緣不錯。對外態度強硬,不近人情,固執。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張sir,會是幾個月後,和他競爭刑事組主管的強力人選。而且,兩人的職位,都是反黑組的組長,只不過是一個帶隊a組,一個領導b組。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兩人的競爭關係已經註定,利益相爭之事,誰又能夠保持和睦共處呢?
在大嘴和張sir溝通的時候,曹里昂已經十分乾脆的制服了叫嚷著的約尼仔了。簡單的一個閃躲,過肩摔,接了一個擒拿手臂,將對方如死狗般,死死的按在地上。
站在一旁,獲知曹里昂警察身份的石屎釘,老實的站在一旁,沒有一絲異動。雖然臉上的表情很淡定,但眼中,卻是閃動著無奈。
鍾維正已經習慣了用笑臉來應對,不露心中所想,緩步走到石屎釘面前,似尋常閒聊一般,問道
「釘哥,也是出來混的?」
石屎釘眼中無奈之色更濃,翕動了一下嘴巴,聲音低沉的回道
「sir,我以前曾在道上混過,不過自從出獄之後,我就已經改過自新,不再和道上有任何關係了。我現在還在守行為,每週都有去警署報到,還有義工跟進。這些都有記錄,我真的已經開始重新做人了。sir,請你相信我,我現在只想好好的工作,養活家人,不想和以前有任何關係!」
看到對方低著頭,越說語氣越激動,甚至身體都有些跟著顫抖。鍾維正輕笑一聲,拍了拍對方的手臂,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