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幼兒園的教學樓,曾書書拎著一把鐵釺狂奔。
他跑得很快。
彷彿把所有的怯懦和畏懼,都甩在了背後。
其實自己,以前,並非是這麼勇敢的人。
見到路上摔倒的老人,最多打個電話,救是肯定不會去救的。
萬一被訛上怎麼辦?
生活還要不要了?
看見路上有人在打架,往往也是能躲多遠躲多遠,避免波及到自己。
打架的都是不良少年。
一定要離他們遠些。
這是從小老媽就教導的。
見到各種不公,如果沒有落在自己身上,大抵也會是視而不見。
關我屁事?
如果落在自己身上,那就權衡一下。
如果能剛過,那就剛。
如果剛不錯,那就慫。
這種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的行為模式,貫穿著了自己從小到大的十幾年。
所以人生幾乎毫無任何亮點。
而現在……
一種無法言喻的悸動和興奮,充斥在曾書書全身每一處地方,讓他為之熱血沸騰。
……
幼兒園教室的門口。
此刻兩個人正“搏鬥”在一起。
男的,便是那個和自己一個姓,拿著鐵棍的歹徒。
女的,是個胖乎乎的中年婦女,眉宇間依稀有著熟悉的模樣。
曾書書認出了她。
苗阿姨。
以前是苗姐姐。
自己上幼兒園的時候,她應該是二十剛出頭的年紀,婉約清秀,一雙明眸善睞的大眼睛,彷彿會說話。
那是自己小時候最喜歡的姐姐啦。
不過,現在,十幾年過去,她顯然已經被生活催熟成為一位大媽。
戰鬥力極其彪悍的大媽。
頗為“魁梧”的體型,甚至顯得要比那個男性歹徒,更加的彪悍幾分。
她一條胳膊應該是受了傷,不知道是否骨折,但肯定很疼。
因為在嚎叫。
很高亢尖銳的聲音,難聽點說,像是殺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