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的大道上,易小川一邊高興的看著歷史的繁榮景色,一邊又不住的暗自詛咒著身後的某人。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會遇到這個人。
甚至之前還將對方當成是自己人。一路上他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為什麼事情跟他想的不一樣。為什麼這個古代人跟之前遇到的人不同。他想了半天也沒得到結果。最後只能放棄。
易小川的心情怎麼樣與雪千夜無關。
這片繁華的景色,如今自己才算是真的能好好欣賞。嗯,之前欣賞的時候還算心從哪裡會不會跳出個什麼刺客,但現在,就算跳出刺客自己也能應付。
觀賞之餘,自己甚至不禁會想,這個世界的未來到底會發展什麼樣子。從對方的話來看,可能跟自己那個世界差不多。但應該也有所不同。畢竟自己的那個世界好像已經靈氣復甦了。
相比之下,這邊的武學應該一直傳承了下去。
嗯,這麼一想還不禁有些小期待。
不久,雪千夜在易小川的帶領下來到一處驛館前。易小川彷彿甩開瘟神一樣跑了進去,雪千夜向守衛通報後並沒有入內,而是在門前等候。
片刻後,一位年輕的男人帶著柺杖走了出來,他的樣子十分奇特,臉上的神態完全沒有年輕人的朝氣,反而帶著一絲老人的沉穩與滄桑。華貴的同時又不會顯得高傲,或者拒人於千里之外。這一點他弟弟截然不同。
易小川並不在他身邊,他獨自一人出來迎接雪千夜。
“下屬為寂寞侯帶來麻煩,失禮之處,臏在此向侯爺賠禮。”見到雪千夜後,姬臏隨之行禮道。
才一開口就是給易小川賠禮,絲毫沒有身為皇子的傲慢與狂妄,相反,眼前的皇子顯得非常平易近人。這樣的人不說是出身皇族,就算是世家裡也算是異類。
“皇子殿下客氣了,殿下貴為一國之長子,卻為屬下主動擔起罪過,此舉讓雪千夜動容。”雪千夜回應道。
“寂寞侯過獎了。臏生來便一介殘軀,若非生於帝王家,恐怕早已死於非命。父皇大恩於前,我又何敢惜情於後。況且夫就以大事者,自當以人為本,人即歸於我,人之過亦屬於我之過。臏再次向寂寞侯賠禮。”姬臏再度向雪千夜賠禮道。
作為一名皇子,姬臏的話讓一邊的守衛不禁十分動容。畢竟這年頭,像這種能為主動為屬下背鍋的上司不能說是極少,是幾乎沒有。如果說長久的世家統治讓什麼技能發展狀大的話,那大概就是甩鍋。
幾乎所有的世家大族都甩得一手好鍋。
“哦!臏差點忘了,侯爺請進。”彷彿是感覺自己的失禮之處,姬臏用他空出來的手對雪千夜示意道。
“那便,多有打擾了。”雪千夜笑道。
“侯爺若是想,可隨時前進。我隨時歡迎,若有一日侯爺能到長秦,臏必親自相迎。”
不久,客廳內,侍從們上好酒菜後,姬臏也正式開始自己的賠禮宴。除了二人之外,易小川也在,不過看他悶聲吃菜的樣子好像並不怎麼想來。
“說起來,臏雖來雲唐不久,但對寂寞侯之名早有耳聞。新一代潛龍之首,雪先生當之無愧。若非不知先生出關日期,當是我主動前往拜訪才是。”姬臏一杯酒下肚,隨之恭維道。
“哦,莫非皇子有什麼難事要請教?”雪千夜立即聽到了他的話裡的弦外之音。
“自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雪先生當知,臏此行之所以前來雲唐是為了調查吾弟被刺一案。我聽聞,雪先生曾助捕神數日之內破獲假幣案,本想請教於先生。”
“可惜了。”才聽完,雪千夜微笑道。
“可惜?”
“陛下剛命我御使調查黃山滅門一案。此案涉及我本人,故而恐怕無法予殿下以相助。”
面對對方的盛情難卻,雪千夜給出了一個不可能接手的理由。畢竟那事關自己的事情,不可能不管自己的事情去幫別人。
“唉!如此看來,臏倒是錯失良機了。也罷,天命如此,臏也早已習慣。只是相逢不如偶遇,先生今日即來此,不妨聽聽其中的事故。若是先生能而思之,但求一言,若不能,就當聽個故事也無妨。”姬臏一臉失落,但立即又恢復過來。
話語間,他主動為雪千夜倒了一杯酒。雖然表面上看似非常客氣,但這樣的客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更難讓人拒絕。從某種意義來說,這種手段可以說異常厲害。
“看來皇子殿下的酒還真不好喝到嘴裡。”雪千夜看著杯中的倒影,笑道。
厲害!這位皇子的手段。這種手法可比他的那個弟弟高明得多。可惜了,若不是你先落差一子,現在的我恐怕還真的不會想那麼多。你沒有破綻,但身邊的這位卻成為了你的破綻。
“不論事成與否,臏必有重視相謝。”姬臏繼續補充道。
“殿下既然言至此,若我還不聽,恐怕會讓人覺得我不識抬舉,更有失禮之嫌。殿下請言之,但請不要抱太多期待。”雪千夜
“多謝先生。事情如此……”話語間,姬臏慢慢述說著他目前知道的事情。
此前姬承德帶著國策準備回帝都。結果在路過韓地首都新鄭的時候遇到了行刺。本來他是準備在那邊休息兩天恢復一下然後繼續再繼續幹路。但就是這兩天出了意外。
他當時韓王為了接待好這位皇子,讓王家舞妓去給他解樂,結果姬承德看上其中一位舞妓。本來這件好事,對三方來說都好。舞妓可以攀上高枝,韓王可以得到姬承德的人情,姬承德本人也能爽爽。
然而壞事就壞在這位舞娘身上。這位舞娘正是一位刺客,到底是她被殺後被人代替,還是原本她就是刺客,這件事已經不得而知。因為人跑了,但行刺的時候用的是陰陽家的功法。而當時外面突然出現的一起圍攻的刺客則是墨家與儒家的功法。
最微妙的是,行刺的事情發生在新鄭,然而當時的韓王的人卻在足足兩個時辰之後才到。再加上姬載為保護姬承德而死,眼前韓與秦已經交惡。
大體上就是如此,而許多細節的方面姬臏也沒有說出來。不出意外應該是跟他們國內的情況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