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百姓們哪敢再跪下,齊刷刷的全都站起了身,只是依舊低著頭,不敢和陳黃皮對視。
陳黃皮才十三歲。
在同齡人裡算比較高的了。
但和成年人比起來,卻只到對方的胸口。
然而,百姓們卻彎著腰,使得他放眼望去,好似看到了瓜田一般。
這讓他有種說不出的膈應。
“怎麼,又感覺到厚厚的壁壘了?”
黃銅油燈嗤笑道“你修為強大,實力不凡,他們不過是會走,會叫,會說話的牛馬而已,便是見你一眼,都是他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無需這般介意。”
陳黃皮卻搖頭道“大山裡的殘民,和我沒有壁壘。”
十萬大山裡有不少殘民。
陳黃皮雖然只見過黃胡村的殘民,那些人雖說將他當做救命恩人,一口一個小郎君,彼此之間並無任何壁壘,說話交流都很自在。
反倒是到了許州城。
這城裡的百姓們雖說生活比殘民們好,可個個都悻悻蔫蔫的。
而就在這時。
那掛著曹字旗幟的馬車之中。
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
“這位道兄,若是我曹家有何不妥之處,還請言明,何必藉著這些牛馬發作,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話音落地,一個頭插簪,穿著錦繡襦裙的女子從車廂中走了下來,身後還跟著一名十五六歲的丫鬟。
那丫鬟的修為不凡。
這女子更是有元嬰修為,雖然沒有宋秋月那般不施粉黛便是人間絕色的美貌,可濃妝豔抹之下,卻有著說不出的明媚搶眼。
就好似盛開在秋冬季節的鮮。
“你真好看。”
陳黃皮只是看上一眼,就感覺口乾舌燥,面紅耳赤。
心都在砰砰亂跳。
殺意更是無法遏制。
只是,這女子對自己並無殺意。
陳黃皮不好上去就斬了對方的腦袋。
那女子見陳黃皮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雖說心中有些不悅,可臉上神色卻絲毫未變。
這少年才十二三歲的年紀。
修為便如此不凡。
想來或許已經走到了元嬰的盡頭。
哪怕是放在世家子弟之中,也是拔尖的天才了。
而且還得是從小就集中資源培養的天才。
因此,不得不慎重對待。
“妾身名喚曹華螢,取字流若華華,螢螢浮光,乃江北曹家之女,不知道兄如何稱呼?”
曹華螢有些看不出陳黃皮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