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香樓。
這是那處酒樓的名字。
而在這酒樓之中,有數十名百姓,連同那掌櫃和小廝都緊緊圍在狐狸山神面前,一臉驚恐的看著窗外掠過的詭異身影。
就在剛剛,也不知是誰先發現的,外面的街道上突然有灰霧浮現。
灰霧就好像是活的一樣。
一經出現,就不停的在許州城內蔓延。
就好像是合縱連橫的棋盤一樣。
起初只是每一處街道外都有灰霧浮現。
緊接著,那些灰霧便以街道為中心,向著左右兩邊的房屋瀰漫了開來。
時不時的有遁光掠過。
有人認出那些遁光便是城中的修士。
這些高高在上的修士,此刻正在被灰霧中的詭異身影追殺。
一個個狼狽不堪。
就像是逃難的難民一樣。
有人喃喃道“連修士老爺們都在逃命,這許州城看來是真的要完蛋了。”
“那霧裡剛剛經過的邪神,我每月都去給它上貢,沒想到……”
那些神明們雖然已經化作邪異。
可許州城的百姓們,不知道從祖上多少代就開始祭拜它們,自然能夠一眼認出。
“山神大人,您是神明,難道您就要這樣眼睜睜看著不成?”
有人跪在地上,焦急的道“我家中還有幼子髮妻,如今我在這鼎香樓裡偷生,卻不知她們是生是死,山神大人,求您發發慈悲吧。”
聽到這話。
盤坐在地上,雙目緊閉的狐狸山神睜開眼,那碧綠的獸瞳之中滿是無奈之色。
“王鐵柱,本神若是有辦法,又豈會在此等死。”
“爾等肉眼凡胎,看不懂這城中驚變。”
說著,狐狸山神便指著窗外掠過的詭異身影說道“如今的許州城,恐怕還沒有變成邪異的神明,就只剩本神了。”
“這些邪神以人氣為食。”
“等修士被殺光,接下來就輪到尋常百姓。”
“這許州城內沒有活路。”
狐狸山神苦澀的道“想來要不了多久,爾等的親屬就會和爾等在邪神肚子裡團聚。”
此話一出。
那些凡人們紛紛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明明聽著就讓人絕望的事。
但從這狐狸山神嘴巴里說出來,就有種莫名的詼諧。
只是,沒人笑的出來。
因為他們真的有家人。
先前開口求救的那人忍不住道“山神大人,您有您的難處,小的不敢為難您,只是您能否開啟大門,讓小的出去。”
這鼎香樓有山神大人坐鎮。
最起碼現在還是安全的,雖然有邪神時不時的掠過,可到底有苟且偷生的機會不是。
自己的家離鼎香樓不遠,或許可以趁機逃到家中,將家裡親人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