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一共二十個雅間,一樓散座只有十六桌。每天營業就是晚飯和午飯,晁蓋估計這店營業也就是一天百多貫,除掉各種稅費人工工錢,月盈利千月貫,這是最好的期盼。如果說上座率不行,那也就是勉強維持著。
晁蓋、扈成來到後院僻靜的客廳。
“我打算做海貿,扈莊主一起來吧。”
“這個嘛。五年前我曾經跟隨揚州的商人做過海貿,去了趟東瀛。海貿十倍之利十分好。但是有兩難,一是海船需要船隊,船隊收取了鉅額的費用。二是海盜,不管咱們大宋沿海,還是東瀛海盜。都是些心黑手狠之輩,不像咱們這的山賊,多少能講個香火情,搶貨不傷人。海盜是搶貨殺人,只要遇到了錢、貨、船、夥計全沒了。”
晁蓋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要是海貿白賺錢沒風險,那人人都做了。
“既然要做,那自然是用自家的船隊。至於海盜兇殘那是因為大海上沒有王法,沒有王法了咱們還怕什麼?只要願意,幾千人還是能拉起來吧,到時候哭的應該是海盜。”
扈成恍然大悟,自家這妹夫那可是萬人敵,江湖上的扛把子,官府中的團練。幹仗這種事情需要有個帶頭的,帶頭的厲害了,小兵就好找了,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這事有門,就是造大船慢,需要人工多。還得去海邊建造船塢,同時還得找尋一些志同道合的商行才行,商行少了貨源不足,達不到效果。”
晁蓋問過孟康,造一艘十幾丈的三桅福船,從開始動工到竣工需要一年左右的時間,一個船隊最少也得三到五艘福船。
“明年就陸續準備木料,選擇合適的地方開始建船塢,陸續開始造船。扈莊主多聯絡一些有實力的商家,咱們抱團出海。”
“這個好說,等過幾天回家我就去找李應和祝龍,這兩家財力、實力都不錯。造船可是很費錢的,我先入股一萬貫。”
扈成家的條件晁蓋是瞭解的,家底子一共能有十萬貫,但是都是不動產、土地、房子之類的。一下拿出一萬貫已經是極限了,恐怕流動資金都不暢通了。
晁蓋連連搖手:“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等我先找地方,再買木頭,然後錢不夠了再來募集入股。”
“買木頭你去市場找鄒老闆,他後面是做木材的私商,做大船需要大木料,咱們本地的材料只能做配料,他那裡好多是從遼東過來的上好木料。”
“好,多謝扈莊主提點。”
晁蓋倒是沒有著急這一時,理想要遠大,腳要踏實地,先在東平、濟州站穩腳跟才行。
扈成有事先回去了,晁蓋也準備回去,畢竟監督裝修這事還用不到晁蓋。
鋼到門口就見路邊一個漢子旁邊放著一旦柴火,在那兀自抹淚呢,眼睛都哭紅了。
來來往往的人流挺多,但是沒人看他一眼,這世道,窮苦人多了去了,誰管的了誰?
這漢生的中等身材,看起來挺壯實,紅棗木的扁擔,兩擔子柴火有二百多斤。
晁蓋挺納悶:“你這漢子,不去賣柴坐這裡哭甚,莫不是有什麼難事。”
這漢子見晁蓋生的正派,回答道:“讓大官人見笑了,小人和叔叔販馬虧了大本錢,一路靠賣柴賺些盤費回家。奈何叔叔又病了,現在每天藥費都出不起了,眼見停藥等死。小人這一擔子柴火不過十幾文,又如何救得了叔叔,想到傷心事,故而哭了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馬路邊上都哭起來了肯定是遇到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