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漸有風起。
新閘路石頭燒烤店,喬大石一邊給手上的肉串抹上醬料,一邊跟人通話,手機就架在脖子上。
“阿偉,柒酒吧的事情曉得伐?”
阿偉是靜安菜場賣魚的,這會兒正在幫人殺魚,他殺魚熟溜,先是一錘把魚錘暈,然後去鱗剖腹,一氣呵成,最後將魚遞給客人,然後拿起電話,背靠著櫃檯,一邊閒閒的看著來往的客人,一邊回話:“怎麼不曉得,到底時不由人,柒酒吧那邊想抹去王青山最後的痕跡,星光那邊想借王青山再炒一把江華,所以一拍即和呀……”
“晚上去看看,咱們這些老傢伙了,也該動動,也體驗一把‘爺青回’吧。”喬大石道。
曾經在‘七九八’捧王青山那會兒,真個是諮意的青春,熱血湧動。
如今諮意退去,擔在肩上的是責任,整日奔忙,早沒有了當初追星的勁頭,但有些東西卻是刻在骨血裡的,是人生的一部份,值得細品。
今晚,權且去,乾一杯,敬青春!
“行,我再約上嚴大頭。”殺魚的阿偉說。
嚴大頭,當年一起禍禍的兄弟,如今在隔壁區開了一家快遞站,也是一天忙的見不到人影,結果越忙反而越胖,眼睛都快找不到了。他老婆天天嘮叨著讓他減肥,嘿嘿。
……
區小學,音樂老師吳越剛從教室出來,手機鈴響了,拿出手機一看,是琴行的李文學,便接通了手機,那邊立刻就響起李文學的聲音。
“老吳,今晚去柒酒吧吧,聽講有後浪致敬前浪,咱們去湊湊熱鬧,說起來,咱們有一年多沒去過柒酒吧了吧。”
“成,我先回家跟老婆請個假。”吳越笑嘻嘻的道。
“你這病沒的治了。”李文學話中有話,講吳越妻管嚴。
“呵,說的你不是一樣。”吳越反唇相譏。
最終兩人約好時間就掛了電話。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看今朝旖旎風光秀。
……
晚上,街燈初上。
柒酒吧的這波宣傳無疑是成功的,還未天黑,酒吧外的停車場已經沒有車位了,後來的不得不繞到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去停,還得走不少路過來。
酒吧門口是大大的海報宣傳畫,江華的個人像。別講,這廝一身皮囊確實不錯,宣傳畫前,不少小姐姐合影留念。
顧長安看著宣傳畫。還好,酒吧沒有做的太赤果,海報上隱晦的講,致敬前輩,沒有把王青山的名字打出來。
當然了,在柒酒吧致敬前輩,那前輩是誰就不言而喻。
回過頭,看到一邊路燈的陰影處,有人背對著人群,微弓著背默默抽菸,唯嶙峋的身形,在路燈的光影下,顯得如同怪獸。
是王青山,他果然來了。
不過,今晚這樣的人很多,或一人獨處陰影,或二三友人站於街邊,誰也不在意。
“走,我們進去。”寧子明興奮的招呼幾人。
“走走走。”秦玥高聲的催著。
周暢和高漸兩人也一臉興奮。
幾人至今還回味著下午編的曲,可惜他們編曲本事還是差點,只大致編了《老街》,可仍然有許多不對的地方,這要以後一段時間慢慢細調。至於另一首《存在》,他們壓力山大,這歌不是他們的風格,尤其箇中滋味,更是難以把握,都一致決定暫時放下,等琢磨一段時間再說,也建議顧長安,另外尋找合適風格的編曲音樂人。
幾人也是私下咋舌,一個人,居然能同時寫出如此不同風格,卻同樣高質量的歌曲。
顧長安說是做夢,或許就權且是做夢吧。
幾人進了酒吧,找了靠牆的位置,點了啤酒邊喝邊聊。
這時酒吧陸陸續續的,進人越來越多。
江華是九點到,來的時候派頭不小,保姆車送過來,一眾人簇擁著進門,才一進門,就有女粉絲送花,然後一眾人揮舞著瑩光棒,一下子把氣氛推到了高潮。
當然,在興奮的人潮中,亦點綴著三三兩兩冷眼旁觀的,這些人或是各有心思。
……
大雨一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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