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昨晚已經接受了重生這個事實,但現在看來仍是有點難以置信。
杜如歌握緊拳頭,臉上滿是堅毅的神色:這一世她不會再任人欺辱了!
正當她想叫霜柳進來的時候,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杜如歌眯眼看過去,拜她良好的記憶所賜,她一下子就認出了來人—正是三姨娘馮氏身邊的得力助手張嬤嬤。
好啊,她還沒找他們呢,就有人主動送上門來了。
這張嬤嬤仗著馮氏的勢,平時沒少做些狗仗人勢的事,就如同現在,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隨便進丞相府小姐的廂房。
當然,這也是因為往日裡杜如歌在府裡過得還不如那些下人體面。
現在府裡是馮氏當家。俗話說的好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不,作為馮氏身邊的得力嬤嬤,張嬤嬤地位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即便她杜如歌是嫡長女又如何,要靠著討好,依附馮氏才能存活,自然不敢得罪和馮氏有關的人。
所以,這也就造成了他們的囂張跋扈。
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杜如歌站起身,笑眯眯地說:“張嬤嬤怎麼過來了?”
張嬤嬤手裡端著一碗黑糊糊的藥,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那濃重的藥味。
她把碗往杜如歌一遞:“大小姐醒來了?那正好把這碗藥喝了吧。這可是三姨娘好不容易找來的良藥,特地為你熬的。”
說話的語氣宛如這是對杜如歌天大的恩賜。
杜如歌心裡嗤笑一聲,可不是特地為她熬的麼。
前世,這碗藥可是要了她半條命!
本來,她落了水,染了風寒,經過一夜也好了一半,額頭上的傷也不大,加上她年紀還小,只要好好處理,根本就不會留疤。
可誰知這麼一碗藥下去,她的病情不好反壞,高熱不退,險些丟了性命。而額頭上的傷發炎流膿,傷口擴大,即便後來好了,也留下了一道疤。
可真好啊,一碗藥,不死也能讓她活受罪。而這疤,對於閨閣女子來說,無異於毀容,這才是馮氏真正想要的吧。
所以,看不慣你的人,始終都會看不慣你。
前世她事事聽話、孝順,還不是被人視作眼中釘,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以前不懂的,現在她可是看得透透的。
杜如歌輕撫了下額頭上的傷,低笑了一聲:“好。”
她上前,在快走近張嬤嬤的時候,忽然左腳絆了一下右腳,直接倒在了張嬤嬤的身上,連同那碗藥也摔碎了一地。她一隻手肘更是抵在了張嬤嬤的腹部上。
張嬤嬤雖然是奴才,但平時都是養尊處優的,那裡受過這種罪。被杜如歌猝不及防這麼一壓,立刻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杜如歌面帶慌張,口中擔憂道:“嬤嬤,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