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
一道金色的字型無形中閃起,在空中點點。與此同時,那圍在許漢身周的颶風牆也慢慢縮小。
“德!”
“賦。”
緊接著又是兩個字閃起。
同時,林蕭默低沉地話才傳出來:“只有進過時空秘境,才知道那裡的殘酷,只有經歷過與妖魔的大戰,只有看到過那些前輩為了守住華夏在時空秘境的最後一片淨土。”
“才知道這外界的安寧,有多來之不易。”
“昏昏擾擾,弒殺之中,有些人漸漸地忘記初衷,忘記了時空秘境裡,大妖橫行,鬼魔作祟,一不小心,就可能密境崩碎,整個華夏,乃至整個聯邦,都變成妖魔之都。”
“都說修行修的是法侶財地四字,所以執迷於這四個字。”
“再有人進時空秘境,皆只為功德,只為獵殺妖魂,只為抽取魔力而修行,卻忘了,時空秘境內,永遠殘酷的殺戮。”
“可惜我亦如此,又怎敢說眾人可笑?”
“妖魔。”林蕭默說到這,又是刻出了兩顆大字,在略大的功德賦之下。
許漢連忙伸手,打斷林蕭默的話,回:“你不必如此,功德並不在紙上,功德也不是單純的積分可以計算。對我而言,功德積分再多再少,並沒多大差別。”
許漢沒有想到自己之前那一劍,竟然會讓那林蕭默改變如此之大,甚至是有了讓走極端的想法。
以神為筆,以魂為墨,寫出來字後,那林蕭默這個人,就真的要魂飛魄散了。
林蕭默拒絕:“我知公子大義,但功德就是功德,是我想之功德,所悟之功德,而不是以前所執迷的功德積分。”
“世人若是再有這麼執迷不悟多年下去,武道興起與否,那就已經不太重要了。還不如直接封印了秘境,把所有的靈韻,都抽離了去。”
“最初的武道,修得是變強,是突破,是突破命輪和生命的極限,而不是執迷功德積分,執迷修行的資源。”
“修煉武道,為的是讓我們更加了解命輪突破後的改變。”
“但世事相對,靈韻自時空秘境而出,妖魔無數,最初的那些武道前輩,進入其中時,可從沒想過自己會不會死,有沒有功德積分,會不會被妖魔吞噬。”
“他們只知,那是他們的一個機會,一個打破這個世界桎梏的機會,一個突破到無限境界的機會。”
“九山三宗兩谷,包括那些真正的修行者,也是如此,所以,他們選擇第一時間裡把山門搬進時空秘境,與妖魔為敵,與妖魔同生。”
說到這,林蕭默突然是笑了,苦笑了起來,然後自鄙地說:“可笑的是,唯獨武道學院,還安然坐落在這華夏區,在這沒有妖魔的聯邦。生於安樂,即便進入時空秘境,也只是為了修行的資源,而不是破開桎梏的決心。”
“或許今日我才懂,這正是我們武者無法與玄門,無法與九山相比的根源所在,因為我們失去了那種尋求突破的最本質慾望,把慾望變成了其他,把變強變成了一種交換。”
“無法與妖魔對抗的武者,那只是勇夫,永遠都談不得是武道。”
“武,也是道。雖然難,但也是變強的途徑之一。”
“這些年,我們一直在尋求變化,我想這就是變化之一。之前公子那一劍,以公子在秘境中十年遭遇為引子,點醒了我。”
“我已然深受大罪,死不足惜,但我不希望看到,我們武道就此沒落,就此只是成為時空秘境外收拾殘存妖魔的奴隸。就此成為只願嚯取修行資源,而不是奪取資源的求道者。”
林蕭默的話,只有許漢一人聽到。
這是他從上次在沙省大學聽了叫程浩的職業武者之外,第二個人,說起武道二字。
這也是他第一次從其他人的口裡,聽到對這兩個字的解讀。
說起來,許漢進武道的時間,並不長,還沒形成系統,沒形成觀念,所以,對林蕭默的話,無法給出答案。
但是,許漢自己身為玄門中人,修的是夢衍訣,對夢衍訣,卻是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