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霍嶼聲大她三歲，當時已經有了古板小少年雛形，她還是一點都不怕他冷冰冰的表情。
發現給他看壁虎和毛毛蟲嚇不住他，就跳著去拍人家腦袋，或是趁人家坐下時去捏肉嘟嘟的臉。總之，五歲時沒人教養又驟然成名的白喬喬，簡直是小魔鬼一個。
回想起往昔，白喬喬又跳躍式地想到，霍老師的臉現在太瘦了吧，磕得她臉好疼！
白喬喬想著想著就忍不住抬手撫了撫臉頰，撞到的位置一碰就痛。“嘶——”
“還知道痛？”霍嶼聲沒好氣地看向她，見她小臉皺得可憐巴巴，剛生出的一點氣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回去用冰敷。”
“嗯嗯，謝謝霍老師指點！”白喬喬一臉認真地點著頭，跟見了老師的三好學生一樣乖巧。
裝得真像。霍嶼聲冷哼一聲，不再看她，明明想好了要單方面跟她做個了結，不再搭理她時而親近時而疏遠的小伎倆，可是......
為什麼一想起她撲過來的樣子，想起她亮晶晶的眼睛，疏遠的念頭就跟窗外的雲霧一樣越飄越遠？
或許，他可以再給白喬喬一次機會。
嗯，就這麼大方決定了。
*
“咦，喬喬，那裡是不是高嘉愛？”
剛一走進預訂好的餐廳，眼尖的陶靈馨就看到遠處走廊盡頭，站著一道十分眼熟的身影，不管怎麼看都像是今天剛見過的高嘉愛。
“好像是誒，衣服都是同一套。”白喬喬觀察了一下，有百分之九十確定，再一看旁邊捂得嚴嚴實實的男生就更確定了。“嗯，是她，還有路昀晞。”
白喬喬又輕又小的聲音，還是被耳力很好的霍嶼聲捕捉到。
他似不經意般掃了一眼走廊盡頭的路昀晞，想到這幾年白喬喬和路昀晞的緋聞，眉目間頓染寒霜。
捂那麼嚴實，他都很難認出那是個人類，白喬喬居然一眼認出是路昀晞，呵呵，眼力還真好！
“你怎麼認出那是路昀晞？”陶靈馨都驚了，她很清楚白喬喬跟這人沒關係，但也驚訝於她一眼就認了出來。
白喬喬卡殼了。
霍嶼聲看到她呆愣愣的樣子，無聲冷哼了一下，拔腿就往前走。
白喬喬能認出來，是因為兩年前路昀晞追求茶裡茶氣的二號大佬，買了一套據說“昂貴且難訂”的潮牌情侶裝，十分顯擺地送給二號大佬，結果被拒絕了。
走廊盡頭的人，穿著的恰好就是那一整套。
從花紋浮誇的黑色T恤、到LOGO奇大無比且包包很多的褲子、再到那雙亮瞎人鈦金狗眼的鞋，都跟當時他要送給二號大佬的一模一樣。
再加上身高跟路昀晞對得上，又和高嘉愛湊在一起，白喬喬可以百分百肯定就是他。
“可能是見了仇家分外眼紅，眼一紅就跟紅外線一樣準。”白喬喬想起這位渣男給自己添的堵，牙根都咬緊了。
“哈哈哈，你哪這麼多歪道理！”陶靈馨笑著挽住她胳膊，把她往另一邊走廊帶。“走走走，不看他們，省得影響心情。”
“嗯嗯！”白喬喬確實不想多看，也不想跟高嘉愛接近，不過，機會都送上眼前了，她不抓拍幾張都對不起自己這運氣。
白喬喬讓陶靈馨打掩護，取出手機拉近鏡頭，對準兩人一陣猛拍。
不知是不是氣運值升高的緣故，她還順利拍到了路昀晞取下墨鏡口罩，雙手捧起高嘉愛的臉一頓啃的畫面。
“絕了，跟啃豬蹄子一樣。”白喬喬及時收手，拽著陶靈馨一起往另一邊走廊跑，不知道為什麼，霍嶼聲的氣場讓她感覺有點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