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姜祈指著樓下天花板上的監控攝像頭：“有監控。”
遲霜轉頭笑著看她：“姜大小姐還怕這個？”
姜大小姐？！姜祈愣在原地。她也不是沒有聽過這樣的稱呼，有些諷刺的，也有生意場上阿諛奉承的，就是沒有現在這種調笑和。
在她心裡，互開玩笑或者互損都是好朋友才會做的事情。而姜大小姐本人，什麼都有，就是沒有什麼關系親近的朋友。
一瞬間，她的腦袋裡閃過無數片段，遲霜不會是想和她做朋友吧？
做朋友吧？
朋友吧？
姜祈心裡一陣悲慟，就連臉上一貫的冷淡都維持不住，輕微的扭曲起來。
“怎麼了，姜大小姐不會真的害怕和我傳出什麼緋聞吧？”遲霜看著她如喪考批的表情，又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當然不會。”姜祈矢口否認，偏頭裝作去看監控，利用身高以及樓梯高低差讓遲霜看不見她的表情。
遲霜笑開了：“你最好是。”
覺得自己疑似被嘲笑了的姜祈面無表情的坐在餐桌上，遲霜端過來兩碗青菜雞蛋面：“來，就給你開了小灶哦。”
短短的幾個字，在姜祈的內心泛起了漣漪，讓她心裡在風雨中飄搖的那顆小芽兒突然長了好幾公分。
而她從小到大的修養讓她幾乎是馬上就接過了那碗麵，仰著頭看遲霜：“謝謝。”
一瞬間，遲霜心裡某些被掩埋很久的情緒突然翻湧了上來，然後就是細細密密的針紮一般的刺痛感。
這樣居高臨下的端詳著她，遲霜是第一次。在暖黃的燈光下，姜祈偏冷的眉眼也透露出溫潤來。
遲霜眨了幾下眼睛掩蓋那幾乎是一瞬間的失神，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裡蒙上了一層霧氣，聲音委屈：“廚房裡油煙進眼睛了，我去處理下。”
“啊，好。”姜祈緊張的站了起來，想伸手卻又抑制住了，補上了一句：“難受嗎？”
遲霜已經從茶幾上抽了張紙擦眼淚了，然後又順便將那一包紙巾都拿到餐桌上：“還行，現在不難受了。”
遲霜沒有落座，姜祈也就沒有動筷子。雖然碗裡誘人的煎蛋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邊緣一圈蛋白被煎的焦脆，而蛋黃還是鮮嫩可口的溏心的。
遲霜準備去廚房洗個手，對著姜祈說：“快吃吧，就我們兩個人不用在意什麼。”
姜祈搖搖頭：“我等你一起。”
“行吧。”遲霜無奈笑笑，快速去廚房洗了個手。
就這樣就好，做朋友就好。
吃完宵夜，姜祈主動包攬了刷碗的活兒。畢竟遲霜給她做了宵夜，她來洗碗應該的。
而且，她瞥向遲霜的那雙手，很白，修長纖細，是應當好好金嬌玉養的。
姜祈又想起遲霜的童年，又想到了書裡“姜祈”給她造成的一系列悲慘經歷。明明遲霜是這樣好的一個人。
她不該被這樣對待。
一番折騰下來，已經快到十二點了。遲霜平常起得早，睡的也早，生活要命的規律。這個點了，她沒忍住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
“快回去睡覺吧。”姜祈的聲音不自覺放的輕了點，聽起來有點溫柔。
“晚安。”
兩個人互道了晚安，姜祈吃飽饜足後也生出了點睏意。而在剛回房間的時候，她淺淺的笑容就這樣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