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朝漣既然已經發現穆朝珏沒死,必會想方設法將人搶走,而且此人一旦涉及與穆朝珏有關的事,就總是會做出一些不夠理智的決定。
穆朝珏一定是被太子抓住或是逼迫了什麼,所以才不在他的身邊。
心中大致有了猜測,林棲竹便不再和穆朝漣廢話,單刀直入地問:“珏兒呢?你對他做什麼了?”
“本宮對他做什麼了?本宮可什麼都沒做。”穆朝漣微微抬起下顎,望向林棲竹的眼神是直白的挑釁,“是珏兒自己決定要跟本宮走的。”
穆朝漣雖然向來傲慢,但總會裝作溫和謙遜的模樣,不將本性外露,少有像現在這般明晃晃地顯露出得意的時候。
這簡直就像是……在故意向他示威。
林棲竹意識到這一點,皺起眉道:“我不信。”
“你不信也無所謂,總之珏兒已經答應了本宮要一同回錦都去,不日就要啟程。”穆朝漣冷哼一聲,“至於你,他已不打算要了,你就老老實實待在巖州養著吧。”
“看在珏兒的面子上,本宮不會要你的命,前提是你能夠知好歹,安安分分地遠離他。”
“不管當年遠陵王之事的真相如何,如今的你不過是個無權無勢更無身份的罪臣之子,皇子哪裡是你能高攀的。”
穆朝漣的話很傷人,句句如尖刀,若是半年之前的林棲竹,或許真的會因為這番話而打起退堂鼓。但如今,他和穆朝珏之間的感情經歷過無數的挫折,已然千錘百煉,早不是穆朝漣幾句挑撥就能離間的了。
林棲竹定定地看著穆朝漣,還是重複著那三個字:“我不信。”
“穆朝漣,你慣會挑撥離間,以為我不知嗎?”林棲竹繼續說道,“我與珏兒是結發夫妻,同生同死,永不相離。若非你用了什麼不堪的手段脅迫於他,他不會從我身邊離開的。”
林棲竹話說得篤定,沒有一絲猶疑,這種堅定反而讓前來示威的穆朝漣感到自己落了下風。
穆朝漣有些不耐地擰起眉:“事情已經塵埃落定,由不得你信不信。”
“林棲竹,你若執迷不悟,本宮也不會對你客氣。在本宮帶著珏兒回到錦都之前,你休想再踏出驛館一步。”
穆朝漣說罷,便拂袖準備離開了。
轉身前,他的視線飛快從跪在床頭的白衣女子身上掠過,微微蹙眉。
等走出一段後,穆朝漣才側過臉詢問身邊的王赫:“南屋裡那女子是什麼人?”
“奴婢也不太清楚。”王赫道,“聽阮太醫說,是他在西南這邊的遠親,跟來照看他的。”
“本宮倒不曾聽說錦都阮家在這麼偏遠的地方有什麼親戚。”
穆朝漣回憶著那女子眉眼和輪廓,略略思索一陣,又問:“王赫,你覺不覺得那女子看著有點像宮裡人?”
王赫若有所思:“殿下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有些眼熟……她描的眉,也像是宮中時興過的樣式。”
王赫一說,穆朝漣心裡便更加確定了。再回憶起從去年年末至今宮中發生的許多事,他就能將事情的全貌猜個七七八八。
穆朝漣低低一笑:“好啊,這下本宮手裡又多了一個籌碼。”
穆行徹病重,不知還有多久活頭,穆朝漣知道離自己即位稱帝的日子不遠了。
不聽聖命的薛勤不僅是穆行徹的心頭大患,現在也是他的心頭大患了。
不過,有了陸映薇和穆朝珏這對母子在他手上,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可怕,假期就這樣結束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