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假死的真相
162.假死的真相
吳涯接著問道:“那你知道他抓走珠兒和玭兒是出於什麼目的嗎?”
柳絮飛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聲音裡摻雜著隱隱的怒氣:“我剛剛回答過您了,魔尊沒有和我說過話,我就是莫名其妙被抓了,在一個小房間裡關了幾天,又莫名其妙地被放了回來,您想知道的問題我一個都回答不了您,請問我可以去休息了嗎?”
吳涯沉默著凝視了他一會兒,露出一抹微笑,道:“可以,好好休息吧。”
目送著柳絮飛進入學院,剛剛離開的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也回來了,走到吳涯的身邊,說道:“沒有可疑人物跟在後面,他是一個人回來的。”
吳涯望著柳絮飛的背影,搖了搖頭,道:“但是他看起來不太對勁。”
“哪裡不對勁?會不會是在魔界受到了什麼驚嚇?”男人問。
吳涯抬起手摸著自己的胡須沉思了一陣,忽然轉過頭對著身旁的男人道:“驍峻,我要你今晚去做一件事……”
墓園裡,花逐風站在墳墓前面,凝視著那張貼在墓碑上的英俊男人的笑臉,眼裡的表情十分複雜。
終於,他咬了咬牙,從身後拿出準備好的鐵鍬,一鐵鍬插進了墳墓裡面……
市中心,一幢五十層高的商業大廈的天臺上,一身白衣的安皎羽迎風而立,低頭俯視著樓底下那些匆匆忙忙的螞蟻般大小的人們,他那比春日裡最晴朗的天空還要清澈明亮的湛藍眼眸中卻覆上了一片陰霾。
不知是不是上天也有所感應,忽然,大片大片的灰色雲朵快速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重重疊疊地堆在一起,組成一張密不透光的巨大幕布,遮蔽住了整片天空。不一會兒,便從那張幕布裡落下點點閃亮的、潔白的雪花,旋轉、飛舞著降臨到了人間。
安皎羽伸出手,看著一片雪花落到他的手心裡,化成了一滴水。他忽然産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緊接著,他的耳朵突然一陣發熱。他摸了摸耳朵,知道這是花逐風在找他了。
於是他舒展了一下筋骨,釋放出自己的翅膀,飛向了天空。
當他找到花逐風的時候,花逐風正坐在墓園裡,低垂著頭,散落的長發混合著汗水和泥土粘在臉上,看起來十分狼狽,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驚訝、悲傷、失望、憤怒……什麼都沒有。在他的面前是一座被掘開了的墳墓,墳墓裡面放著一口棺材,棺材的蓋子已經被開啟,而棺材的裡面除了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西裝以外,什麼都沒有。
雪下得更大了,精緻小巧的雪花變成了鵝毛般的大雪片,紛紛揚揚地落下來,很快便在大地上蓋下了一層白布。
安皎羽注視著那些落在烏黑的棺木裡的潔白的雪,無數個聲音同時在他的腦海中響起,他張開嘴巴,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他彷彿瞬間失去了語言能力。
“你不想說些什麼嗎?”花逐風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近乎於麻木。
安皎羽深深地嘆了口氣,“你是怎麼知道的?”
花逐風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直在欺騙我,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天起,你就沒有對我說過一句真話。你的名字真的是安皎羽嗎?還是說也是編出來騙我的?”
安皎羽垂下了頭,“我可以解釋。”
花逐風站起身,冷冷地看著他,“解釋吧,我在聽。”
“是你的父親,花言哲先生請求我這樣做的。他對我講了他的身世,他說在他的體內有魔族的血統,他一出生,他的父親就封印住了他體內的魔氣,讓他可以像一個普通的人、一個普通的驅魔師一樣生活,但是那天晚上襲擊他的狼妖破壞了封印,後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沒有能力修複他的封印,只能暫時壓制他體內的魔氣。他說他遲早會再次變成一個毫無理智、六親不認的怪物,將你留在身邊很危險。所以他請求我為他辦一場葬禮,將他的死訊登報,讓所有認識他的人都認為他已經死了,然後把你送到無涯書院,這樣你才能夠安全地長大。”
隨著他的講述,花逐風眼中的怒氣逐漸顯現,他大步走到安皎羽面前,質問道:“為什麼連我也要瞞著?如果說我當時還小,你不想聽我整天找爸爸也情有可原,為什麼在我長大以後你也沒有想過要告訴我?”
安皎羽道:“你父親的意思是,永遠都不要告訴你真相。”
花逐風道:“永遠?他現在在哪裡?他還活著嗎?”
安皎羽道:“抱歉,我不知道。”
花逐風道:“真的嗎?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對我說謊?”
安皎羽道:“這次我真的沒有說謊,我確實不知道,當年你父親說為了避免自己再次失控、傷害到其他人,他要去個偏僻無人的地方,可能是深山老林,也可能是海中的荒島,他說,走到哪兒算哪兒。自從他確認我把你平安送到無涯書院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系過了。”
花逐風死死地盯著他的雙眼,試圖從裡面找到他說謊或隱瞞的痕跡,“就這樣嗎?你沒別的真相要對我坦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