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心疼與心酸
秋獵三天，任何人都不得離開鞍山，晚上大家就開始收拾自己狩獵的獵物。
攝政王府這邊有慕司野，大家只用把獵物收拾幹淨，剩下的交給慕司野去做就可以了。
慕司野看著周圍一圈等著吃的，果然啊，秋遊打獵還是離不開一個好廚子。
“大哥，阿寒獵了一頭鹿回來。”慕裕安現在說起那頭麋鹿，話語中還是難掩興奮。
慕司野看著那頭大鹿贊嘆道：“不愧是霍將軍，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慕裕安點頭：“阿寒確實很厲害。”
霍寒聽著慕裕安一聲聲的誇贊，心裡已經開始飄飄然了。
“這個還不是最厲害的，我以前還抓到過一隻大蟲。”
暗乙在一旁補充道：“我作證，主子真抓到過一個，那次的虎皮還賣了一個高價呢。”
慕裕安聽完更覺霍寒厲害，以後一定要向他好好學習射禦。
慕司野聽完也是向霍寒比了一個大拇指，在這個古代能跟老虎鬥的，真算是一個厲害人物了。
慕尚城擦了擦口水：“那肉好吃嗎？”
暗乙：“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們那個時候缺錢，就把它全賣了。”
慕尚城一愣：“霍大哥不是將軍嗎？也會缺錢嗎？”
暗乙嘆了口氣道：“這將軍的位置可是主子在戰場上廝殺了百來回掙來的，以前的我們可慘了。”
說完看了一眼周圍，攝政王並不在此處，便繼續說道：“雖說主子是王爺的徒弟，但我們也不好總去麻煩王爺，一些事情還是要靠自己。
那次軍營裡的兄弟受傷，我們沒錢買藥，只好去打獵換錢，碰巧在山裡遇見一隻大蟲，其實我那個時候是想拉著主子跑的，但主子說那是個好機會，要是有了這個我們就不缺藥錢了。”
暗乙回憶起當初的場景，依然覺得驚險無比：“都不知道那個時候應該算我們幸運還是倒黴，當時我們只剩一支羽箭，為了方便打獵沒有帶兵器，只是帶了砍樹藤的砍刀。
當時也是我膽小，看見那隻大蟲，腿都嚇軟了，還是主子拿著僅剩的東西和那個大蟲周旋，最後將它斬殺。
我還記得那時主子的兩只胳膊，還有後背都被抓傷了，血淋淋的，就為了給兄弟們省藥錢，隨便在山裡用了些止血的草藥就糊弄過去了。”
一旁的霍寒笑罵道：“我是想讓你給我講講那些豐功偉績的，盡講那些糗事幹嘛。”
霍寒身旁的慕裕安聽得心裡輕輕一抽，伸手緊緊握住霍寒的手：“那個時候一定很疼吧。”
霍寒轉頭看向慕裕安，那雙凝視他的澄澈眼眸中是他看不懂的複雜神色。
他打了個哈哈，笑道：“裕安，那些事都過去了，我早忘記當時到底疼不疼了，只記得那個老虎賣了個高價。”
慕裕安輕輕說道：“這個不好笑。”
霍寒看著低下頭的慕裕安，眼眶微紅，眼底還閃著一點水光。
他的心裡突然升起一種滿脹的酸澀感，曾經他也在別人面前親口講起那些歲月，別人聽見他殺了一隻虎，只會覺得他厲害，勇猛，無所畏懼，從未像眼前人這樣，緊緊握住他的手，替他的傷痛無聲的落淚。
霍寒輕聲說道：“真的不疼了。”因為現在，有人在替他疼了。
前來道歉的定國公李顯聽到這番話也不由得一陣唏噓，沒有父母的託舉，霍寒一個人的路實在是走得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