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扳手女’叫做維卡莎伊克,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蕭鵬覺得她有點兒眼熟。
不過後來一想……
不光外國人對龍國人臉盲,龍國人對外國人也臉盲。
這叫做‘同種族差異’。
同樣都是龍國人,基本上可以透過五官等判斷對方是南方人還是北方人,是霓虹國人還是泡菜還是東南亞。這就是因為對同膚色同種族的人瞭解的結果。
但是黃種人看到白種人或者黑人的時候就做不到這一點。甚至很多時候感到臉盲。
同樣道理,黑人看白人和黃種人也是如此;白人看黑人和黃種人也是如此。
要不然同樣都是歐洲白人,為什麼他們看一眼就能區分出是東歐還是西歐,是斯拉夫人還是昂撒人?
反正乍一看也都一個樣。
“等下!維卡,你說啥?”蕭鵬突然打斷了維卡的話:“你是米哈伊爾瓦西裡耶維奇羅蒙諾索夫大學力學研究所的教授?”
莎伊克要求他們稱呼她‘維卡’,因為她喜歡被人這麼稱呼。
蕭鵬實在想象不出,一個拿著扳手面對一群安保人員毫不畏懼的女人,竟然是大學教授!
而且還不是普通大學教授!
米哈伊爾瓦西裡耶維奇羅蒙諾索夫大學這個名字實在太長了,所以國人把這所大學簡稱為‘莫斯科國立大學’,那是出過13名諾獎6名菲爾茲獎的存在。像伊戈爾塔姆、尼古拉依謝苗諾夫、列夫朗道、普羅霍洛夫等理科巨匠都是從那所學校走出來。
不得不說,必須要感嘆一下蘇聯時期的理科教育真的堪稱‘變態’。
都知道諾獎的政治色彩高於學術色彩,學術類獎項幾乎都是西方陣容,和平獎則是各種給敵對陣容添噁心用,但是即使如此,前蘇聯僅僅是莫斯科國立大學出身的科學家就拿了七個物理獎一個化學獎。
這隻能說明他們的成就太過於輝煌。
一個莫斯科國立大學的力學教授成為一名卡車司機,還拿著扳手各種跟人對峙?
這是撒謊吧?
維卡笑道:“應該說是‘曾經是’。”
蕭鵬眨眨眼:“可是我看你很年輕啊!”
維卡道:“我今年已經31歲了啊。”
蕭鵬等人都是一頭問號。
“31歲怎麼了?”瓦利德不禁問道。
維卡道:“我大學畢業後就留校任教了。工作了六年也就是29歲的時候,我們國家新法律允許女性當卡車司機,於是我就離開學校成為一名卡車司機。”
她說的輕描淡寫,蕭鵬等人面面相覷。
這是在吹牛嗎?可是她淡然的樣子真不像是在吹牛。
可是如果不是吹牛的話……
二十三歲留校任教然後辭職當卡車司機。
學霸……哦不,是學神都是這麼任性的嗎?
維卡看著蕭鵬等人的表情笑道:“怎麼?很難理解嗎?”
蕭鵬點頭:“確實如此。據我所知雖然俄羅斯現在的科研環境確實不算很好,但是莫斯科國立大學的科研氛圍不管是待遇還是環境都是很不錯的。你說你去軍工方面我都能接受,結果你卻去當卡車司機。這個選擇真的讓人難以理解。”
維卡笑道:“這並不難理解啊,其實我從小的夢想就是當卡車司機。”
蕭鵬眨眨眼:“還有這樣的夢想?”
維卡道:“其實我從小喜歡車,這是受我父親影響吧,我父親是個機修工,雖然是在船上工作但是他平時的愛好就是看汽車雜誌,然後做各種各樣的汽車模型。我就是在汽車模型堆里長大的。後來……我們國家有一部老電視叫做《卡車司機》,我就被裡面的卡車司機深深吸引,那時候就想成為一名卡車司機。”
“那你怎麼成為教授的呢?”瓦利德不解問道。
維卡苦笑道:“人生哪有那麼多事事如意?我們國家原來是不允許女性做長途卡車司機的,當然,估計就算允許女性做長途車司機也沒有那麼多女性願意做這個職業。正好那時候有留校的機會,我也要生活對吧?其實我在學校研究的領域就跟車輛有關係,主攻方向就是車輛材料選擇和設計。不過我們國家的汽車工業……哈哈,你們也應該知道。所以很多研究產出感覺像是在無用功,正好國家開放女性做卡車司機的政策,我乾脆就實現兒時夢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