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赫連飄咬著牙,卻反駁不出來,她不知道對方是誰,可對方卻對她知根知底。
“我會把九曜無極功,諸天聖元手傳給江丫頭的,寶鼎山的武學會後繼有人的,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可以走了!滾吧!”程歡一點都不客氣。
赫連飄何時受過這般奚落?她登時火起,渾身真元氤氳,熱浪散發出來,氣勢變得極其駭人……
可是程歡卻絲毫不慌,他不屑:“烈火純陽掌,乃逆行筋脈之功,本就傷身損壽。當初你爹赫連坤創出此功,想對付凝霜真氣,可是結果如何呢?他不一樣死在沈落英的冰爪下嗎?”
“你……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寶鼎山的誰?”赫連飄吃了一驚。
程歡卻懶得回答她這種問題,再次教訓道:“而你,你比你爹更蠢,男人陽氣足,練烈火純陽掌尚可。可你一個屬陰的女人,居然練這至陽至烈的邪功,練了之後,孩子孩子生不出,脾氣脾氣壓不住,甚至對上凝霜真氣的傳人伊寧,你照樣還是打不過!你真是可悲!”
“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赫連飄被程歡這一番番真實的話刺痛了內心,大吼了起來。
“我不說?誰來說?你們赫連家的人沒有教養,你赫連飄一直都活在過去,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你這個可悲又可恨的女人,老子不罵醒你,誰來罵醒你!”程歡破口大罵。
“你……只有峰哥可以罵我,你憑什麼罵我!”
“你峰哥回不來了!就算回來,他愛的也不是你,你這個蠢女人,他愛的是沈落英你知道嗎!”程歡越罵越氣,氣得真想一棒子敲暈這個爛尼姑……
可是有的人就是怎麼也罵不醒的,恐怕到死,都會沉浸於自己的那一份執著之中。
“不,不,不,你胡說,你胡說!”
“我胡說沒胡說你心裡最清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若是你想不開要動手,我奉陪就是了!”程歡重重哼了一聲,坐了下來,不再理會赫連飄了。
赫連飄沉默著,臉色看上去相當痛苦,半晌後,木木樗樗的就轉身往外走,邊走嘴裡邊念道:“你胡說……你胡說……峰哥是愛我的……峰哥是我的……”
江月溪看完了這一幕,心中一陣酸楚襲來,這赫連飄,又何嘗不是個苦命人呢?
可是她的苦,大部分都是自己作的,又能怪誰呢?
誰也怪不了。
她住在湖心島,被水包圍,她的心也似孤島,旁人根本難以觸及……
看著赫連飄遠去的落寞背影,江月溪衝到廳門口,大喊道:“師傅,你不要念經了,你要保重身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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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話的赫連飄驀然回頭,看著江月溪,忽然淡淡一笑:“好……”
江月溪一驚,她是想通了嗎?
程歡走到她身邊,單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管她,她心已死,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她活不了多久的。”
江月溪緊緊蹙眉:“可是大叔……”
“而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知道嗎?你天賦不差,假以時日,你可以入虛,甚至入罕。”程歡語重心長道。
“大叔,我不想入虛,也不想入罕,我只想身邊的人都好好活著,您也要好好活著……”江月溪抬頭道。
程歡舒了口氣:“好孩子,我沒看錯你。”
江月溪抿了抿嘴唇,揉著衣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程歡再度坐在那軟墊椅上,單手端起那杯茶:“董昭與伊寧,有訊息沒?”
江月溪也坐下來:“他們自八月十九離開南巖,至今已是整整三個月了,我也不知道回來沒有。”
程歡低下頭,皺起眉:“他們會平安無事的……”
“嗯……”江月溪重重點頭。
看著這丫頭的期盼的臉色,程歡不由罵道:“董昭這臭小子回來後,是不是就該娶你了?”
“他走的時候,說回來就……”
“哼!他最好說話算數,否則……”程歡將茶杯往案上一放,發出“篤”的一聲。
“昭哥一向重情義,他早晚會來的……”江月溪輕聲道。
程歡聽到這話,不由嘆氣:“董昭這小子,也算是當今天下難得的英雄了……本來你該是第一個嫁給他的,就是你那師傅不長眼,非要去找伊寧鬧,這才讓伊寧來了火,讓白梨做了董昭正妻……”
程歡似是嘆息,又像是替江月溪打抱不平,在他看來,江月溪比白梨可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