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平縣,平山村。
凜冽的寒風如同一頭猛獸,在北方的山野上肆意呼嘯,一頭扎進了許家的小院。
許家原來的光景在平山村中算是很不錯的,一家人住在一座兩進的小院。
小院的正中央,是座大石磨盤,磨盤在寒風中‘轟隆隆’的轉動著。
此時的許二叔,雙手死死抓著磨盤的木把手,不知疲倦的轉動著,兩手凍得通紅。
“許永德,你這殺千刀的,要不是當初你把錢都餵給那個只出不進白眼狼,咱們家早就攢夠進城買房的錢了。”
“如今攤上這事,你說怎麼辦?”
“月瑤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嬸嬸從房內氣呼呼的衝了出來,雙眼紅腫,明顯是剛哭過。
許二叔耷拉著腦袋,任由嬸嬸疾風驟雨般的小拳拳捶打在身上,一身不吭。
“咴咴……”
“噠噠噠……”
院外傳來馬匹的嘶鳴聲和馬蹄聲。
嬸嬸鬆開許二叔的胳膊,面露驚恐。
許永德則是‘嗖’的一下衝向了牆角,手中抄起了一柄鐵爬犁。
“哈哈哈,許永德看來你是準備跟我們家黃公子頑抗到底了是吧!”
一名青衣小廝手中牽著馬,站在院門口肆意張狂。
高頭大馬上,坐著一位白麵窄腮的錦衣公子哥,一雙細長的窄眼中,透著冷漠和不屑,如視螻蟻的望向院中。
“黃三,你敢強搶民女,就別怪我許永德跟你拼命!”
許二叔將手中的鐵耙裡前傾,雙眼瞪得通紅,惡狠狠的咆哮著,如同發瘋的野獸。
“聒噪,給我打!”
馬背上的錦衣公子哥,揚起手裡的馬鞭,眼裡閃過殘忍之色。
五六名身後的扈從立馬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朝院內衝去。
“爹!”
屋內傳來一身慘叫,許月瑤衝了出來。
跟在她身後的,還有個搖搖晃晃的女童,手裡抱著跟短木棍,臉上透著倔強。
“別動我爹。”
許月瑤擋在許永德面前。
“嗚嗚嗚……”
看到眼前這一幕,嬸嬸再也繃不住大哭起來。
“許永德,都怪你那個倒黴侄兒。”
“為了習武,從小到大他吃了咱們多少錢。要不是他,咱們一家早就搬進桂平縣了,哪裡還會遇到這種事。”
“現在家裡遇到了麻煩,你這倒黴侄子一身武藝,又跑去當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