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爭論良久,但夏凡始終沒有說出那句‘魔宗人不騙魔宗人’
天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況且,就他這個體制,想隔絕異性,比蕭鳳山不喝酒還難。
而多年看電視總結下來的經驗就是,沒事別亂插旗,把自己後路封死了,那就真的危險了。
“行,小子,算你狠!”蕭鳳山喘著粗氣說道,隨即仰頭猛灌了一口烈酒,感覺好了很多。
“承讓!”
“你......”
沒辦法,在嘴皮子這方面,夏凡這孩子打小就聰明。
雖然被氣得夠嗆,但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蕭鳳山還是鬆了口氣,最起碼當初的那個臭小子又回來了,而不是在雲海書院山頂,滿身是血,眉間無情之人。
“這兩年多,你變化不小,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以為你現在還只是鏡月谷那個剛剛蛻凡的雛呢!”蕭鳳山的聲音陡然變得低沉,絲毫沒有了往日那番不著調的模樣。
上次在學海山頂,兩人雖然見上了一面,但根本就沒有幾句對話,很多事情他都是一知半解的,連問清楚的機會都沒有。
他還以為那種狀態,夏凡少說要持續個一兩年,畢竟才是一個剛剛束髮的孩子,受到的打擊定然不小。
尤其是後來當他特意找人瞭解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更覺得夏凡這次定會萎靡不振一番,但好在這次相見,他的精神面貌還不錯,至少與當日在雲海書院門口相比判若兩人。
說白了,夏凡畢竟是他當年親自擄回魔宗的,加上兩人最不濟也能算的上酒肉朋友,每次出去執行任務回來,都喜歡找這個孩子喝酒,自然而然多了一分親近。
要知道,自從他入了化海之後,壓力似乎比以前陡然大了不知道多少,經常要去不祥之地廝殺。
在人域這邊,無論是修行還是生活,節奏都會下意識的放慢,但在不祥之地,那邊隨時都充滿著危險,身邊之人也經常無緣無故的消失,有的時候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但好在魔宗還是那個魔宗。
所以當他看到夏凡恢復了過來,自然欣慰。
“總是要長大的嘛,要是一直待在宗內,我恐怕並沒有什麼變化,山下雖然累了點,但總歸是精彩的!”夏凡回應道。
確實,他若是真是當一個金絲雀被養在魔宗之中,確實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日子過的也太過無趣了一些。
“人嘛,都是這樣的,修行中人除了那些無父無母的,大多數都要在一定年紀下山了結塵緣,等到百年之後,我們這些人恐怕真的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呢!”說道此處蕭鳳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不少。
“哦?老哥你也有親人在世?”夏凡有些驚訝道。
“廢話,哥哥才多大,父母倒是早就沒了,但還有個妹妹,在俗世之中生活,雖然我也給予了一些幫助,但是吧,像我們這種人,幾年都不一定能回去一趟,每次回去,見到親人都在變老,只有自己還是原來這般模樣,心裡也怪難受的。”
蕭鳳山此時也不過才年近半百,放在俗世之中也是知命之年,但在修行者中還年輕的很。
有親人在世也很正常,只不過他的經歷要比夏凡多了不少,有些事情也能看的開,並不會有他這麼大的反應。
“有機會去老哥家看看!”
“成,酒管夠!”
兩人聊到了很晚,墨城之中寂靜。
子夜,當不知喝了多少靈釀之後,夏凡有些踉蹌的往自己房中走去,遇到蕭鳳山一時高興多喝了點,哪怕他體魄強悍,但四海閣的靈釀也是醉人。
但還未等他回到屋內,肩膀猛的被人抓主,還沒看清來人,整個人就摔在了一張柔軟的大床之上,嚇得他頓時酒就醒了一半。
“咯咯咯,弟弟,怎麼這麼晚才來找姐姐啊!”一身黑色紗裙的狐狸精正瞧著他媚笑。
當看清來人之後,夏凡不禁鬆了口氣回應道:“寧前輩可是我與家夫人有什麼過節?”
“如果有,我代我家娘子向寧前輩陪個不是可好?”
與蕭鳳山聊完後他就想明白了,這人如此做派,可能是與自家夫人有些過節,畢竟防火防盜防閨蜜,這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她是不是想透過自己來報復他夫人呢?
哪怕魔宗之人再怎麼隨性,肯定也不會沒有底線,但他就感覺這位寧前輩有些不對勁,尤其是看他的眼神,帶著一絲...炙熱,好似要將他一口吞了一般。
見他這樣說,白泫月輕笑一聲,拿出血珠,手指靈光一閃,那血珠飛至他頭頂懸浮,隨即垂下道道濃郁至極的氣血之力從他頭頂灌入。
下一秒,夏凡只覺得自己被浸泡在溫水之中,體內的氣血搬運之法開始自行運轉。
身上剩下的二十七的竅穴瘋狂旋轉吞噬著氣血之力,就連體內經脈臟腑之上的傷勢在快速修復。
他不像錢芊與李觀棋,一個神魂之力嚴重透支,一個浩然正氣消耗大半,他需要氣血之力的補充。
體內的龍珠此時只供應心臟處,經過心臟轉化過的氣血龍元化為了純粹的氣血之力,沒有了龍威的特性,這也是他在與幾人對戰時,身上為何沒有化出龍鱗的緣故。
很快,第十處位於後背的脊椎大龍之上的至陽穴開始發光,伴隨著血珠之上大量的氣血之力垂下,第十處竅穴正在慢慢趨於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