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書院之內,祠堂之中,大儒排位皆是震動不已,就連儒聖畫像也散發出陣陣清光。
“這是......天旺我儒家?”儒家亞聖老者一個瞬身來到祠堂,隨即眼神猛的看向學海山的半山腰處。
時間倒回夏凡下山之時。
沒有理會眾人,他此時只是想帶著婁清雪趕緊回家,畢竟在外漂泊的日子確實不是那麼好過,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廝殺,精神一度緊繃,猛的將胸中那口氣洩掉,不由的感覺乏累無比。
哪怕他一身龍筋龍骨也禁不起這樣的折騰。
這場復仇之路,他看似走的非常順利,一路之上都有人為他掃平障礙,但殊不知,精神上的累才是最為折磨人的。
揹著婁清雪,直直的撞入了這學海山中,遠處的夕陽還未落下,伴隨著滿山美景,他似乎遠離了身後的屍橫遍野。
山中陣陣清風拂過他滿是鮮血的臉,夏凡露出了這段時間最為輕鬆的笑容。
春對夏,秋對冬,暮鼓對晨鐘,觀山對玩水,綠竹對蒼松。
馮婦虎,葉公龍,舞蝶對鳴蛩,銜泥雙紫燕,課密幾黃蜂。
秦嶺雲橫,迢遞八千遠路,巫山雲雨,巍峨十二危峰。
學海路上,三步一詩詞,五步一道理,各種儒家意境瀰漫,常人走在其中,悟道者常有。
但是,外在所有的聲音,如果能影響你,那一定是你內心沒有自己的主見,這滿山的學問道理說到底都是別人的,能活成自己並不容易,他不想按照別人的道理,別人的期待去活著,因為他知道,那樣一定活不好自己的一生。
所以哪怕這學海山上盡是所謂的文人雅客留下的至理名言,但入他之耳,與廢話無異。
當遠處飄來陣陣琴音,甚至還有靈鶴翩翩起舞,琴音嫋嫋,讓人沉醉,但他的眼神之中一片清明,甚至還笑著微微轉頭,對著身後的婁清雪道:
“瞧,這琴彈的,比你差遠了!”
路過一涼亭,內有一副殘局,恍惚間還能見到兩位身穿儒袍的老者再此對弈,甚至還要邀請他對弈一局。
見此,夏凡不由的哈哈一笑,隨即抓起一把棋子,五子連珠,神之一手,剎那間,棋盤粉碎,至此一道消失。
猛然間撞入一道充滿人間煙火氣的畫中,周圍滿是來來往往的人群,人間百態,皆入眼中,朱門酒肉臭有,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也有,但卻沒有影響到他分毫。
宛如一個世外之人,面對行人不避,遇牆不饒,無論是亭臺樓閣還是山川湖海,皆不能讓他停下。
當他行至天邊之時,身後的畫卷陡然爆碎開來,同時身上的也開始散發出道道文氣。
這並不是外來的感悟,而是早就潛藏在他體內的文氣,經此一程,被外界刺激開始逐漸顯化。
詩詞歌賦不入他耳,琴棋書畫轉眼之間就已過其三。
再往前,陡然間,一卷玉簡浮在他身前散發著道道青光,夏凡不知道的是,這玉簡那是儒家儒聖手書,上面全是現在雲海書院眾人所言的道理,也是這學海山如此神異的由來。
頓時,玉簡之上的文字道道飄出,化作一名手持玉簡,埋頭苦讀的中年人,句句道理在其口中誦出,道道浩然正氣瀰漫在身,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位學問頗深的前輩。
“少年人,上山為何?”
當唸完玉簡上的內容之後,中年人轉頭看向了他,一身青衫,溫文爾雅。
聞言,夏凡嘴角微微上揚,他不知道這學海山的神異,但自下山,眼前這番景象還是第一次。
眼前的男人,眼中充滿靈智,不那般無神之物,這不禁讓他來了興致,哪怕此時的他依舊一身血衣,但卻擋不住他一身文氣越來越重。
“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