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身披鎧甲騎著一匹棕毛烏騅馬立於高陂督戰侍從見皇帝整天水米不進端著一大盤吃食走上前道。
“聖上,像您這樣不吃不喝龍體扛不住嘞,您多少還是吃點吧,咱讓廚子專門給您做的醬爆海參和辣子雞丁嘞。”
皇帝斜了一眼侍從一把推開道。
“把這些東西留給三軍將士吃,他們在前方保家衛國朕卻在這裡大吃二喝怎能對得起將士們那顆奮勇殺敵的心呢。”
侍從又送來水宇文邕接過裝水的陶壺喝了兩口又一甩手扔給了侍從皇帝宇文邕從早到晚就一直這樣默默的看著眼前將士們的鏖戰心中卻分外的悲傷。
當年這支作戰勇猛的軍團原本是用來於南下伐陳為統一天下做準備的不料突厥軍的戰鬥力被低估了一刀一劍的朝周軍身上砍去皇帝只能眼看著將士們一個個倒在漠北的荒野之中。
他看著看著只覺著胸口突然被一種不知名的飛禽給叨了一口巨疼無比頓時止不住的冷汗便從頭盔邊緣滲到滿是塵埃的臉上。
一直陪著身旁的宇文孝伯見此情形趕緊一拉韁繩讓自己的坐騎靠了過去一把扶住快要支撐不住的宇文邕大喊道。
“侍衛。”
幾名侍衛趕緊翻身下馬把宇文邕接到馬下攙扶著他走到了土坡的另一邊幫皇帝卸下頭上和身上沉重的甲冑來緩解疼痛。
緊接著小將又在草地上鋪上了斗篷讓皇帝平躺在了地上這時候皇帝慢慢的緩過氣來本來身體的不是太好因近來身體欠安才勉強結束了對滅北齊最後的戰事。
隨駕的御醫隨之趕來再給皇帝號過脈讓他口服了隨身攜帶的備用藥物皇帝便撐著慢慢的坐了起來。
入夜周突兩軍各自收兵以後神志清醒的皇帝親自口述了連夜撤軍的命令。
“傳我命令迅速撤軍,我軍主力已傷亡多半,再戰下去將耗國力損人才。”
說罷宇文邕在士兵和御醫的攙扶下上了自己的錦車次日早晨當突厥計程車兵踏上戰場見昨日還是人喊馬嘶戰鼓震天的周軍陣地忽然變的了無生息一片寂靜。
看見這一幕突厥大汗瞬間惱怒道。
“兩軍對壘本應該拼的是勁道和勇猛,這些狡詐的關中周軍卻每次都是出其不意,讓咱們落入圈套甚至導致全軍覆沒。”
等到汜時還不見一點動靜的沙伯略大汗放出一彪黑壓壓的鐵騎兵一探對方底細不到一個時辰只見騎兵回來稟報道。
“大汗北周軍隊連同輜重已經全部撤的無影無蹤,只剩下我部士兵所有的屍體。”
沙伯略大汗聞之大怒道。
“這狡詐的北周人真是氣死我也看來這支駐紮在邊境線上的軍隊並未弱旅如果再照這樣打下去說不定就要割地求和。”
突厥使者走來道。
“大汗,趁著這支弱旅並未走遠你應率所有鐵騎連夜追趕到那時必能殲滅這群狡詐之輩。”
沙伯略兩相權衡片刻之後向自己的軍隊發出了撤軍的命令。
“軍師不是咱不敢打而是再打下去必將勞民傷財,再說了咱本屬河西統治地區就算打下來北周帝國的城池那又將如何?咱們也終會因戰線拉鋸太長不戰自敗,難道軍師你不明白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個道理嗎?。”
宇文邕在宇文孝伯和御醫一夥人的陪護下日夜兼程抵達距雲陽縣城80裡的雲陽宮在另一戰場正奮勇殺敵的宇文神舉聽到皇帝舊病復發的訊息便匆匆的趕了過來。
宇文邕在雲陽宮安頓好了之後喝下一劑湯藥稍微的調整了一下情緒就著人把宇文孝伯叫到身邊來吩咐道。
“孝伯著人取咱的筆墨紙硯來。”
“聖上你這是?”
宇文孝伯驚道。
“您別這麼急嘞,等過幾天您的病痊癒了有啥話再說也不遲呢。”
“不,等那時恐怕就來不及了。”
宇文邕側臥在床上面容安詳而平靜不卑不亢的道。
“咱的病自己有數。”
過了一小會太監們按照吩咐在宇文邕的臥榻邊放了一張擊案並將房間內的所有宮燈都點亮了。
宇文孝伯把文房四寶擲於擊案席地而坐並用毛筆沾上墨汁在硯臺邊片了片皇帝看看周圍一切就緒便道。
“咱的話已經在路上想好了,卿你就下筆做記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