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挑著一副擔子。
踏過木橋悠悠晃晃的回到大槐樹下。
面框裡盛滿各種各樣的瓜果蔬菜。
賣茶老者放下擔子。
從一支破爛的面框下翻出一塊煙燻的老臘肉。
“你們家還有這種存貨?”
楊忠看著老者的穿衣打扮。
對能拿出臘肉來招待。
頗感驚奇
“看來這裡的鄉親過的不錯。”
“唉,軍爺,您看到的只是表面,這年頭哪還是人過的日子。”
老者。
長嘆一聲。
繼續說。
“咱村正處驛道旁,原有千戶人家,以前熱鬧的很,軍爺,您再看看現在村裡頭還剩多少房宿,村裡正處交通要塞,隔三差五不是兵就是匪,常常進村滋擾,官府默不作聲,軍爺你聽聽現在村裡還有一支雞叫聲嗎。”
楊忠。
鼻子開始泛酸。
“老人家,那您這肉是怎麼來的?”
“今年正月,家中的米缸已見底,我沒辦法就迎著風雪走了兩天,才進了大青山裡,不料運氣還不錯,打殺了一頭野豬,可等我扛著野豬興高采烈的回到家中時,老伴兒卻已經餓死在了床上,因為沒錢安葬老伴兒,請鄉鄰給老伴兒下葬,用去半邊野豬肉,剩下的這半邊,我一直也捨不得吃。”
楊忠不覺一陣心酸。
他細細的審視著眼前的老者。
若有所思的問道。
“老父,你這麼大年歲,上山打獵,來回要走這麼遠的路,且還有這樣的身手,莫非是當過兵的?”
“何止是當過兵,我還殺過敵人勒。”
老者把破衫一脫。
露出滿身的傷瘡。
“村裡的男人誰沒進過府兵營,他們大多都客死他鄉,村裡現在還活著的幾個老者和我一樣,全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時下。
和老伯同來的另外兩名老者早已將菜擔挑到溪邊同士兵們洗菜去了。
槐樹下。
楊忠和老者越聊越投機。
“我們一路走過來,根本沒有見地裡長莊家,你們這些菜是從哪裡弄來的?”
老者說。
“人活著,就要想發設法賭命,大路兩旁時常過兵,人踏馬攪,好多農人就沒在路旁種過莊家了,村裡人為了活命只能躲在山坳裡,東一塊,西一塊的種點地,在水窪邊種點菜,村裡活著的人不多了,夏秋兩季種點莊家和蔬菜,日子還是過得去的。”
老者。
搖頭嘆息。
忽然又問。